被雪儿突然一叫,李嫂也吓了一跳。抬头看清楚了,脸上的表情就有些讪讪的。&ldo;没什么,刚才在别处摔了一跤……&rdo;
于清瑶看着李嫂,没有说话。虽然李嫂说话说得明白,可是她那闪烁的目光背后,分明就是掩藏着些不愿让人知道的秘密。真的,只是摔了一跤吗?&ldo;李嫂,我早上吩咐你的,你都做好了吗?怎么这会儿居然跑出去了?难道你也和那些小丫头一样,因是端午而兴奋了?&rdo;
于清瑶这要一问,李嫂立刻就急了,&ldo;太太,您早上说的酒席,小的已经备置好了,只等晚上就做‐‐小的手快,一会儿就能做好……&rdo;
知道李嫂是怕她继续追问,于清瑶笑笑,也就不再追问。她不相信李嫂这副模样是自己摔了一跤。可是现在李嫂不说,她又能做什么呢?
&ldo;雪儿,一会儿去放灯也不急。我叫李嫂另备了一桌酒席,你们几个丫头也聚上一聚,喝上一杯吧&rdo;笑着同雪儿说了,于清瑶转过身去,往院里走。虽然听到身后李嫂似乎疼得倒抽了口冷气,却只作未闻。
雪儿总是说,她是最好的主子。可对于别的下人,她也不过是个不算太严苛的主子罢了。尤其,那人根本不想对她说实话时,她更是无从维护,也只能就那样听之任之了。
原本,宣华院还该设着晚宴的。可是想来,一来,现在赵氏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情。说不定这会儿更是早就赶往前宅林震昌的居处探视了。二来,明氏借口不适回了馨园,侯爷又带着儿子们在前宅,说不定一时性起还会在前宅设小宴,父子同乐。所以,在傍晚时分,宣华院那头没有人来传话时,于清瑶也就乐得清静。
林华清还未回来,她一个人吃饭,特意放了几个大丫头下去吃酒,就连想要侍候她的香坠也屏退了。虽然到最后还是被雪儿硬拉了去,受了几个丫头敬的酒,可她只喝了一杯,就笑着转回了房里。
耳房里,几个丫头的笑声,清晰可闻。于清瑶静静听着,忍不住就笑起来。若是她也在,她们一定不会像这样放得开了……
夜色渐沉,一弯新月渐渐升高,隐约的,远处传来丝竹之声。有女子飘袅的歌声传来,倒分不清是前宅传来的,还是附近哪栋宅子飘过来的……
因着远处的乐声,近处的笑声,她只觉得这房间,越发的冷清。索性,就坐在了妆台前,倚窗而坐,持了酒壶,拈着那酒盅,自斟自饮……
&ldo;你说,那件事,我到底是说还是不说?&rdo;望着挂在树梢上的月亮,于清瑶低声问着。原不过是自言自语,却不曾想竟突然有人应声:&ldo;自然是要说的……&rdo;
分明听到是林华清的声音,可这声音……
眨着眼,于清瑶看着外面空无一人的院落,又飞快回过头看去……
根本就没有人嘛难道是她听错了?
好笑地摇头,她看看手里的酒盅,随手放下。&ldo;果然,还是不胜酒力。&rdo;
&ldo;都说愁酒易醉,娘子若是喝的喜酒,就不会醉了……&rdo;
捂上脸,于清瑶几乎怀疑自己是着了魔。只是目光扫过窗外,她又有些疑心。绕到妆台旁,她探出窗外……
还未看清外头,面前就突然垂下一件物事。于清瑶骇住,一声惊叫,慌忙后退。在听到窗外的大笑声时,才敢睁眼去看那突然就自檐下扑来的物事……
看得清了,哪里是什么物事,分明就是一张笑得灿烂的面容。
&ldo;林华清……&rdo;瞪着窗外的笑脸,于清瑶又惊又怒,可叫完之后对上林华清的笑脸,她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近前几步,仰起头,看着倒吊在檐下,像只蝙蝠一样俯下脸的林华清,她嗔道:&ldo;怎么?这样倒吊着舒服吗?&rdo;
&ldo;嗯,这样倒吊着,我只觉得娘子比平时更美十分……我是说真的,很少有女人能像娘子这样,倒着看还是从脚到头一样的漂亮……&rdo;
被林华清的怪话逗笑,于清瑶摇了摇头,笑着招手让林华清下来。
林华清也不说话,身子一窜,已自窗外窜进屋里,嘻笑着一把抱住于清瑶。
&ldo;你……&rdo;于清瑶还要娇嗔,唇上已是一热。虽然林华清只是轻啄一下就闪开,可于清瑶还是含嗔带怯地白了他一眼。
正想说话时,耳房那头已经传来开门声。她心中慌怯,就要往旁边闪。林华清一笑,顺手带上窗户,拥着她靠在窗棂上,低声笑道:&ldo;莫非,我们竟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这样躲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