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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第1页）

失笑摇头，于清瑶抬起头，迎着林华清的目光，只是微笑。

扬起眉，林华清眼中虽有探询之间，可是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掌柜说的，果然是一座套院。极清静的小院，小小的四合院，墙高高的，又不与别的院子相邻，显得有些冷清，换而言之，也就是极安全。

才一进了正房，那掌柜就恭身施礼，&ldo;敢问，可是林公子当面？&rdo;

见林华清点头，他便更恭敬几分，&ldo;小人施成，去年就知道公子接下了客栈的生意，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拜会公子，适才没有立时认出，还望公子恕罪？&rdo;

&ldo;何罪之有呢？&rdo;林华清笑笑，向施成介绍于清瑶，&ldo;这是拙荆，有什么话施掌柜尽管说就是。&rdo;

施成看看于清瑶，似乎有些奇怪，只是一瞥之间，就收敛了疑惑之色。

恭敬地向林华清施了一礼，他才和声道：&ldo;之前公子交派的任务，属下已经派人复命。想来公子此次前来，仍是为了前事吧？&rdo;

于清瑶目光一闪，这才知道林华清究竟托的什么人来查她亲娘的下落。因着事关重大，她也顾不得避嫌。而且施成既然当着她的面也说出&ldo;属下&rdo;这样的话，想来也是没想过要回避了的。

看着于清瑶的模样，林华清也没有遮掩，笑着叫施成坐了，他才平声道：&ldo;施掌柜还请再把那事仔细说上一次。我也不瞒掌柜，之前请你们帮忙找的那位沈氏，乃是拙荆生母。&rdo;

施成笑笑，却似乎并没有多少惊讶之色。正待说话，外头已传来阿大的声音：&ldo;公子，伙计来送茶水。&rdo;

林华清淡淡应了声，进来的却不是客栈的伙计，而是阿大亲自提了壶进来。提茶壶，一一斟好茶，他就立刻退了出去。别说是问话，就是连眼睛都没乱瞄半分。和太过机灵的小子相比，这个阿大很是稳重。

施成看着阿大退出去，有意无意地笑道：&ldo;公子身边果然都是些能干的。&rdo;

林华清淡淡一笑，却没有说话。于清瑶却暗自在肚中道：阿大和小子虽然是常跟在林华清身边，可是若要说真正得用的，怕还是那些隐在暗处，有些连她都未曾见过的人吧。就好比说，桃花山庄的管事，就比阿大他们能干上十倍了。

这样的念头，不过在心中一转而过。于清瑶仍是一声不吭地看着施成，只等他开口讲娘亲的事。

施成却是端起茶，先喝了半盏茶，才开口说起来：&ldo;之前公子派人来说，要找一个当年在京中做牙婆的老妇刘氏。属下得讯之后，就派了人在城中四下打听，后来，终于在靠近通门的里仁坊找到了这个刘婆子。属下当时是亲自去见的这刘婆子。虽然她如今年纪老迈，可是记性却还好，属下一问起当年的事，她大半还能说得出。所以属下就先向她询问了那位沈姨娘的事情……&rdo;

听到这里，于清瑶不由得把身子向前倾了倾，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ldo;那位安乐侯府的沈姨娘，刘婆子记得却是很清楚。属下一提起，她就叹气，说是做牙婆实在是一个造孽的行当。当年，也是害苦了许多人，令人骨肉分离，家不成家，所以老天爷才罚她，临老了居然没个儿子送终……&rdo;

听到这里，虽然不是关于她娘亲的事，可于清瑶却还是忍不住插嘴问道：&ldo;不是说她离开汴京，就是被儿子接过来养老的吗？怎么会没儿子送终呢？&rdo;

&ldo;回太太，三年前，刘婆子的儿子出外行脚时，不慎坠入洛水，淹死了。&rdo;先是答了于清瑶的问题，施成缓了缓，才又道：&ldo;也是因为这件事，刘婆子很是感慨，所以这几年一直吃素，希望能为孙子积些阴德。&rdo;

看于清瑶一脸唏嘘，他停顿了下，又说下去：&ldo;属下才对刘婆子说起沈姨娘，她就拍着腿叫起来：说是巧得很，她去年还在洛阳见到过那位沈姨娘……&rdo;

&ldo;洛阳……不是长安？&rdo;于清瑶咽了下口水，声音有些哽咽。她有很多话想问，却也知道不该打断施成。

只听施成说道：&ldo;属下也怕是刘婆子认错了人，特意问得清楚。她起先也是惶惑，可后来却又很肯定地说那一定是沈姨娘。虽然那次在街上遇见，她叫了沈姨娘，沈姨娘并没有应声，可是却分明是回头看了她一眼。若不是本人，又怎会如此？&rdo;

&ldo;属下觉得她说得有理，所以就按刘婆子的说法，细细找了去。果然，是找到了沈姨娘……&rdo;施成扬起眉，似乎也颇有几分得色，&ldo;唐时，若要做生意必在西市、东市，如今虽然早已不是那个样子，可是西市附近却仍然很是热闹。属下就是在西市那头找到沈姨娘的……&rdo;

&ldo;她在西市‐‐做什么？&rdo;声音有些发颤，于清瑶的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她很怕，听到娘亲过得不好。虽然她想着，只要找到她，就带她回去享福。可是却仍希望能听到这几年，她一直过得很好……

施成咳了一声：&ldo;沈姨娘如今已经另嫁他人……夫家是姓杨的。属下在西市，只听得人叫她杨大娘子……她现在的夫君，名唤老实，在西市是开杂货店的，听说人很是老实，做生意倒是一把好手，附近的街坊都爱去他那里买东西……&rdo;

施成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于清瑶眨着眼，却发觉自己竟似乎有些听不大进去他说的那些话似的。

&ldo;施掌柜，&rdo;她的声音有些尖利：&ldo;你只要告诉我，她过得好不好就可以了……&rdo;

施成怔了下，才缓缓道：&ldo;属下曾装作是去买东西的，杨家的生活并不算多么富裕，可是我看，沈姨娘的气色很好。而且……&rdo;

于清瑶摆了摆手，&ldo;不用再说了，你告诉我地址，我亲自去见她……&rdo;捏着手，她站起身，却被林华清猛地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