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他慌慌张张地跳起来关手机,然而慌乱间用力过猛,没刹住车,一下从床栏边栽下去。
阮北川心口一凉,这高度摔下去,如果脑袋先落地,铁定脑震荡昏迷失忆一条龙。
他不想英年早逝,更不想青年社死。如果非要选一个,他选择英年早逝。
阮北川安详地合上眼,准备迎接新生。
下一秒,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阮北川本能地抬手勾住对方的脖子,然后惊讶地抬头往上看。
他整个人都趴在纪峋怀里。
纪峋眉心微拧,下颚线轻微绷着,呼吸有些沉,肩背重重抵住身后的白墙,右手托在他腰后,另只手稳稳护着他的后脑勺。
觉察到视线,他像是松了口气,左手很轻地撩了下阮北川的后脑勺,低声道:“还好么?”
纪峋身上有股淡淡的皂角香,垂落下来的眸光专注温和,略快的心跳声隔着薄薄的t恤一下下敲在他胸口。
阮北川忽然有些躁,大脑混沌一片,直到托在腰后的手动了动,掌心的热源离他远了点,才骤然醒神。
“好、好。”他撇开眼睛,连忙松开手,从纪峋怀里下来,“你、你没事吧?”
等人安稳落地,纪峋抬手摁着肩膀活动了下:“没事。”
对上小学弟紧张兮兮的眼神,纪峋忽然皱起眉头,低头咳了一声。
小学弟顿时心急如焚:“伤哪儿了?学校医务室在哪来着?我陪你去拍个片!”
纪峋垂下眼,表情淡淡:“小伤而已,不严重。”
话音刚落,只见他再度拧眉,按着肩膀轻轻“嘶”了一声,身子晃了一下,直直向阮北川倒来。
阮北川一愣,下意识伸手把人环住:“怎么这么严重!你你你伤哪了?”
纪峋脑袋搁在他肩上,浅浅的呼吸轻轻喷在耳侧,阮北川不自然地挪了挪脑袋。
然后就听纪峋咳了一声,呼吸瞬间沉重起来,“抱歉,我这就起来。”
“?!”阮北川头上的呆毛惊得翘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动!!”
话落,纪峋身子晃了下,阮北川肩上又多出一个脑袋,耳边传来一道低低的嗓音:“哥哥真好。”
脸颊消退的热度席卷而来,阮北川梗着脖子,双手僵硬地搭在纪峋背上,硬邦邦地“嗯”了一声。
这姿势过于费脖子,阮北川撑了几分钟,后颈又酸又痛。为了保命,他挪动手指,按住纪峋的肩颈,试探道:“我帮你揉揉?”
话音刚落,就见纪峋施施然直起身,从善如流道:“谢谢哥哥。”
熟练得就像街边专职碰瓷的老头。
阮北川呆住,这是什么新型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