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桥毫不犹豫地点头,让人跟纪峋说了情况。
两分钟后,纪峋起身,瞥见神志不清的阮北川,不由得皱眉,“你灌的他?”
陈桥心虚地摸摸鼻子,“怎么可能,他自己喝的。”
纪峋瞥他一眼,弯腰架起趴在桌上的阮北川,尚九东和陈桥连忙站起来帮忙,几个人合力把阮北川扶上纪峋的后背。
这家酒吧离江大不算远,从酒吧的后门抄近道十五分钟就能回去。
考虑到背上这只醉鬼待会儿可能要闹,纪峋选择步行背他回去。
酒吧的后门连着一条悠长的小巷,这会儿刚过九点,小巷旁边的夜市街热闹非凡,满是烟火气。
而纪峋走的这条小巷却是寂静无声,鲜少有人经过。几盏路灯孤零零地立在巷子里,暖黄的光线落在地上,将纪峋的身影拉出一道很长的阴影。
喝醉的小学弟没了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模样,乖得像一只刚出生没几天的奶猫崽崽,脸颊微微泛粉,乖巧地贴着纪峋的肩膀,嘴巴张着,两只手都挂在纪峋颈间,睡得很沉。
夜风微凉,徐徐拂起纪峋额间的碎发,露出的眉眼意外地柔和沉静。
经过倒数第二盏路灯时,背上的醉鬼忽然动了一下。
纪峋放慢脚步,托着阮北川很轻地颠了下,某只醉鬼倏地昂起头,脑袋摇摇晃晃地蹭到纪峋耳边,声音迷茫又困惑:“你是大骗子?”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阮北川的呼吸很烫,带着浓重的酒气,并不好闻。
纪峋却不甚在意,微微侧过脸,嗓音带笑:“讲理么你,我骗你什么了?”
醉鬼不说话,只是伸手抓住他的耳朵胡乱挠了一通,很是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然后重新贴着他的肩膀倒下。
片刻后,醉鬼又直起身来,两只手绕到前头,狠狠揪住了纪峋的脸颊。
纪峋吃痛,轻轻嘶了声。
某只醉鬼忽然松开手,扯着纪峋的耳朵控诉:“他骗我钱!”
“所以今晚是在气这个?”纪峋道。
“我没气!”阮北川声音有些含混不清,“他他不告诉,明明有喜欢的人,还答应被我包养,这样这样不好,我不高兴。”
分明是醉话,语气却满是低落。
纪峋哑然。
半晌,他很轻地笑了声,腾出一只手揉了下已经耷着脑袋在他颈侧睡着的醉鬼,低声道:“小怂包蛋怎么还吃起自己的醋来了。”
——
翌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许久没宿醉,阮北川头疼欲裂,有气无力地撑坐起来,抬头一看,宿舍里早已没有纪峋的身影,陈桥跟头死猪一样睡得正香。
阮北川双目无神,坐在床上放空自我。
印象中,昨晚他喝醉之后,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