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躺着赖了一会儿,他起身去翻冰箱。
对秦昕说自己晚上吃的是面的时候,他眼前倒真的浮现了一碗面,上面铺着煎蛋和葱碎,色香味俱全。
煮面不难,冰箱里还有食材,陶与舒蹲在冰箱门前挑挑拣拣,选出几样东西,忍着腹中的馋意,摩拳擦掌的开火。
半小时后,陶与舒煮坏一包面,废掉一只康宁锅,对着一池灰黑色的糊状物的收拾残局。
面没能吃到,厨房就被折腾的不像样子。陶与舒站在水池边上洗碗的时候,颇有些郁闷的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明明是同样的步骤,他做出来和迟迎做出来的,就完全不一样?
收拾好厨房,将垃圾都清到袋子里装好,他又打开冰箱看了一眼。
里面还有许多其他食材,全是上次迟迎买回来没做的东西,其中最高级的当属那只鸡,颜色是青黑色的,大概是乌鸡。
经历了那顿惨不忍睹的面,陶与舒更加不敢对它下手,又觉得丢掉浪费,想了一会儿,回到客厅,拿手机给迟迎发了一条微信。
直到坐在沙发上打完第二盘消消乐,那头也没有人回复。五分钟后,陶与舒在睡衣外面裹上羽绒服,把乌鸡和其他几袋牛肉、肉丝之类的东西装到一个袋子里,提着出了门。
小区不大,三栋楼,共六个单元。
迟迎家住陶与舒隔壁单元的21楼,从陶与舒家过去,甚至都不用走楼外面的小道。
陶与舒还是第一次去别的住户家串门。
他脚下踩着雪地靴,羽绒服的大黑帽子扣在头上,整张脸被挡的严严实实,偏偏乌鸡的爪子从袋子里探出了一个头。
一同等电梯的大叔好奇的打量了陶与舒好几眼,可能是在想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大年夜不在家团圆,提着一只鸡到处走。
电梯一到21楼,陶与舒带着乌鸡匆匆离开了大叔的视线,找到2103,径直按响了门铃。
直到门铃声响的时候,陶与舒才后知后觉的想——自己就这么直接过来了,万一迟迎不在家怎么办?
还没等他想完,门就咔哒一下被推开了。
陶与舒下意识的后退一小步,然后抬头,跟迟迎对上视线。
迟迎只在腰部以下围了件浴巾,浑身还冒着水汽,随着开门的动作,有水液从发梢上滴下,落到线条紧实的肩膀和腰腹上。他肤色不算很白,健康的小麦色,水滑落在上面,痕迹很明显。
陶与舒有点愣的跟迟迎对视了一会儿。
他呼吸放的有些慢,但依旧能够闻到空气里漂浮着的气息,是淡淡的清香,不重,常见的男士沐浴乳的味道。
几秒后,迟迎抹掉额角一抹水迹,盯着他的脸,开口:“怎么过来了?”
陶与舒眨了一下眼睛,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迟迎身上散发出来的水意熏的有点儿热,提了提手中的袋子,道:“我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我就直接过来了。”
迟迎这才去看他手中的东西,看了一眼,视线又落回到他脸上,说:“刚刚在洗澡,没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