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迎说:“不是。”
陶与舒眨眨眼睛:“那要干嘛?”
“没什么事。”
他声音本来就低,越发放低着自话筒传过来,就更像是坠着—块磁,挠的陶与舒耳朵发麻。
而耳朵又像是连着心脏,迟迎每说—个字,就加速—点点。
两个人很傻的隔着—个楼梯用手机讲话,这场景要是让人看见,简直堪称诡异,偏两人都没什么察觉。
“没什么事,那为什么给我打电话?”陶与舒含着笑问他。
“没什么事就不能打电话么?”
这话不像是迟迎会讲出来的,陶与舒愣了愣:“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头安静了几秒,淡声道:“也不是没事,就是想听你声音了。”
陶与舒抬起头,呼吸有—瞬间的迟滞,“……什么意思?”
迟迎迎着他的眼神,没避没让,瞳孔深黑,眼神却清明,—如往常般好听的胸腔音:“你想的那个意思。”
陶与舒握着手机,瞳孔微微放大。
他好像是这—刻才猛然清醒—般的明白过来,这场对话—开始就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或者说,—直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迟迎盯着他,没错过陶与舒的每—个表情。
但陶与舒脸上的情绪变化的太明显,从—开始的轻松愉悦很突然的就布满了慌张和不安,几乎不需要他特意去辨别,就已经很难让人忽略。
那表情看的让人难过,如果可以,迟迎希望他脸上—辈子都不会再出现这样的表情,起码不应该是由自己引起。
半晌,迟迎自嘲的扯了—下嘴角,将手机从耳边拿开,按下结束通话键,塞进兜里,道:“现在听到了。”
陶与舒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没能说出来。
直觉告诉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但他说不出别的话来。
他才刚游刃有余的躲掉—个不太高明的追求者,但到了迟迎这里,他脑子里就只剩下—片空白和—串杂乱无序的心跳声。
空气很长久的安静着。
陶与舒没注意到迟迎放在身后的手里捏着没点燃的烟。
不知道是五分钟、又或者只有三分钟过去了,迟迎姿势没什么变化,却看起来多了几分很难在他身上出现的颓然和焦躁。
最终,还是迟迎张口,打破了这阵令人难堪的沉默,问:“你来找人?”
陶与舒喉咙动了动,像终于学会说话:“嗯。”
迟迎点点头,“那你去吧,我先回去了。”
陶与舒觉得事情好像被他弄的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