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百带着亲兵营的车队驶离指挥所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他觉得今天的师父有些不对劲,可他早已习惯了看不懂师父,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视线无意间瞥了一眼后视镜,一脚踩死了刹车,后面的车队不明所以差点撞了上去。
娄百开门下车,脚下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一脸惊恐的看着身后的天空,一枚导弹正向着指挥部落去。
他爬起来踉跄跑出数步,远方就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脚下的大地剧烈震动起来。
娄百愣在了哪里,恍然明白今天的师父为什么那么怪,刹那间泪如雨下。
亲兵们紧随着下了车,望着远处的漫天硝烟听着连绵的炮火,各个双目含泪,浑身颤抖。
娄百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失魂落魄的向自己的车走去。
“副令!我们不回去吗?”有亲兵喊道。
娄百摇了摇头,“继续出发,秦岛。”声音沙哑中带着颤抖。
“可是我们的防线。”又有人问道。
“没事,堂主有安排,那就丢不了。”
上了车的娄百情绪久久难以平复,捏着师父的信封,手轻轻颤抖着,泪珠落在信封上蕴开一朵朵梅花。
就在这时,后车突然鸣笛示警,娄百抬头一看,远处一团身影以极快的速度由快而近,眨眼间就到了车前,略微停顿了一下身形,娄百这才看清是去而复返的屠刚。
屠刚只是瞥了一眼车上的娄百,接着又像防线方向奔去。
几个呼吸后,屠刚再次出现在了车前,粗鲁了一把拉开车门,将犹自落泪的娄百拉出来丢落在地,吼道:“怎么回事?告诉我怎么回事?你师父呢?”
娄百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就只是流泪。屠刚一眼就看到了娄百手中的信封,一把抢过。
娄百这才回过神,“屠堂主……”
“滚!”娄百阻拦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怒极的屠刚一脚踢出了数米。
屠刚粗鲁的扯开信封,低头看了起来。
娄百爬了起来,这一脚并没有伤,却也不再阻拦,只是低着头走了过来。
屠刚看了许久,仰起头来,信也从手中滑落。“我明白了,老娄,你没做完的事情,我来继续做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的屠刚奔向远方,不再前往前线。
娄百擦了擦手,捡起地上的信也没看信的内容,装进了信封,“出发,秦岛……”
车队离开不久,原地凭空出现了一道人影,静静的看着炮声传来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这人正是拥有无矩系统的六斤糊。
六斤糊想起三天前与那位轮椅上的老人见面的场景,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他受刘正经的嘱托,在各地查看战局。他凭空出现在一处能看到半岛沿海阵地的高楼之上,正在观望阵地的情况。耳旁突然传来一句,“可看得清楚?”
六斤糊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就看到了那位轮椅上不苟言笑的老人。他瞬间猜出了这位老人的身份,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么巧。”
“不是巧,是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