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有什么关系?”蓝妞看她,“你开枪,杀了我,然后呢,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爸爸也会抓住你!”石斑鱼笑笑:“真不愧是飞狼的女儿啊!”
“看,你说实话了吧?你们都是冲我来的,那干吗抓这么多人?把他们都放了吧,我留下。”蓝妞语气冷静,冷静得简直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反应。
石斑鱼对蓝妞的反应很意外,稳住声音:“果然有胆色啊!”
“蓝妞!”夏初哭着喊,蓝妞转头冲她一笑:“夏老师,不用怕,他们是冲我爸爸来的!这和你们都没关系!”随即对石斑鱼说:“我留下,让他们走。”
“我喜欢这个孩子,不要委屈她。”石斑鱼笑着把枪收回来,关上保险,熟练地插回枪套,转身走了。
“你放了他们!”蓝妞大吼。石斑鱼头也不回:“我优待你不代表我会听你的,把她看好了,她可是飞狼的女儿,还不知道都懂什么呢!”蓝妞气呼呼看着石斑鱼的背影,其余的孩子们都吓哭了,但都不敢哭出声,只好咬牙忍着。
夏初小心地跑过来,关切地摸摸蓝妞:“蓝妞,你干吗啊,我看看你有事没有?”蓝妞笑笑:“夏老师,我没事,你鼻子流血了?”蓝妞伸手擦擦夏初的鼻子,夏初放心一笑:“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不然我怎么跟你爸爸交代啊?蓝妞,咱们现在深陷危险,你就别那么冲动好不好?”蓝妞安慰她:“夏老师,你不知道。爸爸说过,对坏人,越胆怯,坏人越嚣张!”
6
荒野路,太阳灼烈,人迹罕至。一辆白色的大巴车吭哧吭哧地开过来,车头一面小巧的五星红旗在风里飘扬。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载着整车工人,李小芹和刘老憨也坐在车里,着急地看着外面的一片荒芜。
咣当!车抛锚了,喷出一片白气。司机猛踩油门,没反应。
“这车废了!我看要开锅了!”司机抹了一把满头的汗。李小芹走到司机边上:“我们到玛雅斯海港还有八十多公里呢,这车不能废啊!”司机也是一脸的无奈:“可我说了不算啊!租这破车,咱们被骗了!”
司机跳下车,打开车前盖,一团雾气。李小芹凑过去:“怎么样?怎么样?”司机扇了扇雾气,看看里面:“完了,我也不会修这个,太老了,看样子是废了,水箱开锅了。没办法了,只能走路了。”李小芹急得跳脚:“我的天啊!现在电话也不通,没办法和大使馆联系啊!”
这时,车门打开,李老憨走下车,李小芹连忙过去扶住:“爹,不行了,车坏了!咋办啊?”刘老憨一瞪眼:“还能咋办啊?步行呗!”
“步行?还有八十多公里呢!”
“那也比在这儿等死强啊!”李老憨说,“听那边炮打得,走了!下车!行李不要了,命要紧!只拿吃的喝的!”说着,李老憨走到车头,摘下鲜红的国旗拿在手里挥挥:“老少爷们儿们,跟紧了,别掉队!咱们要回家,就得走这八十多公里路!回家,比什么都重要!吃点苦!走路走不死人,打仗会打死人的!走了!”工人们纷纷下车,带上随身物品,跟着李老憨井然有序地往前走。
码头上,一名正站在吊机上的武装分子拿起望远镜,打了一个呼哨:“威胁接近!”
哗啦声一片!武装分子们纷纷拉开枪栓,持枪警戒。石斑鱼从房间里走出来:“什么情况?”
“有中国国旗在接近!”
“中国国旗?”
“对!是不是中国军队来了?”
石斑鱼拿起长枪,哗啦一声子弹上膛:“准备死战!”随后拿起望远镜——一面鲜红的五星红旗后面,跟着一队穿着工人制服的队伍,走得松散无比。
“不是军队?”石斑鱼纳闷儿。
“像是在撤离的中国工人,估计是迷路了吧,我们怎么办?”旁边的武装分子说。
“怎么走到这里来了?”石斑鱼想想,“不管了,放他们进来。”
李老憨信步扛着国旗,李小芹看看四周,奇怪地问:“爹,这是玛雅斯码头吗?怎么这么小啊?”李老憨说:“好歹是个码头,我们进去看看再说,歇歇脚,大家伙也走累了。”
“没看见里面有人啊?”
“兵荒马乱的,兴许都逃荒去了,老少爷们儿们,进去看看有没有吃的喝的!咱们打个尖啊!”李老憨吆喝着,工人们纷纷答应着,走在最前面的几个跑过去,推开门,队伍鱼贯进入。
李老憨进门,走了几步,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隐藏在四处的武装分子纷纷露出头来。这时,一条大绳从高空抛下来,石斑鱼唰地从高处滑降而落,起身走过来。李小芹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你们……你们是什么人?”石斑鱼没理她,鄙夷地吐了口唾沫。李老憨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说:“我们……我们是中国工人,我们没有武器!”
“我有武器!”石斑鱼说着,拿起长枪就是一梭子,工人们吓得惊倒一片,石斑鱼笑着把枪大扛在肩上,“扣住他们,是我们对付中国特种部队的又一堆筹码!”
7
简报室里,霹雳火和战虎正襟危坐,旁边,海军陆战队和武警特战队也在待命。门被推开,总指挥走进来,在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便衣的人,高胜寒一愣,王星更是张大了嘴。剑齿虎笑笑,摆摆手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