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少?”张十七满眼警惕。
“还在计算。血肉骨的比例也要考虑。但不管怎样,之归从现在起得多多吃东西,这点子份量……绝对没有半百之数,不算计好了一次成功,整个人全搭进去怕都不够。”
张十七惊悚。
余之归也傻眼——什么叫“整个人全搭进去怕都不够”?这得要多少斤?
正好张茶茶说出他心中疑问:“不过我们当然不可能把之归整个人都炼制,每隔几日取些血肉,保存在芥子空间也就是了,什么时候攒够数目,什么时候开炉。”
说的好像农家一枚一枚囤积鸡卵,攒一篮子再去卖……余之归牙根有点痒。
“如你害怕,我们可以趁你熟睡时做,不会吓到你。当然,我们也会想其他办法,这种劈脑袋的事能不做就不做。”张茶茶安慰。
余之归点点头,他有吃苦的心理准备,更不介意有更好的替代品。
张茶茶见他不怕,笑开一朵花儿:“好之归,别的咱先不论,我这就把你喂得肥肥的!”
……这不是囤积鸡卵,而是填鸭么。
余之归默默地想。
没过多久,他决定收回自己之前关于“填鸭”的猜想。
能被如此填喂,不失为一桩幸福之事。
菜品也不算太多,四凉四热,一盆汤,一碟子面食。
菜谱也并不猎奇,鸡丝黄瓜瓜烧里脊麻辣肚丝口蘑发菜八宝野鸭佛手金卷……大部分都算家常菜。
然而这味道么……
张茶茶果真不打诳语,一手厨艺,美味得停不下筷。
金丹真人可辟谷?修真之人不重口腹之欲?见姚清承动筷子的架势……辟谷?辟谷是什么东西?
张茶茶笑吟吟给姚清承布菜,又给余之归布菜,一人一只鸭大腿。
余之归觉得自己惟有埋头苦吃,以报张茶茶的辛苦。
同时也避免看到不该看的场面。
——比如张茶茶只是把鸭大腿夹到他碗里,而把姚清承的鸭大腿夹到自己碗里,剔了肉,喂给对方。
姚清承一向不喜与人接触,然而对张茶茶的投喂,连眉头都不动一动,张口吃下。
随手一筷子,回报投喂了枚虾仁儿。
仗着余之归听不见,张茶茶甜言蜜语充盈耳畔。姚清承面不改色,一一笑纳。
真想不到这位看着严肃端方的金丹真人,竟然还有如此温情脉脉甜甜蜜蜜的一面。
余之归这边也不寂寞,虽然没有人可以投喂,然而有蛇。
他当然没有忘记蛇王的存在。单独弄个小碟子,撕一片肉,夹几筷菜。蛇王通常有时候吃有时候不吃,意思意思。
张茶茶见蛇王慢腾腾吞着一片肉,便问:“它和我们吃的一样,可以?”
余之归没看见,蛇王听见了,冲张茶茶点点头。
“哎它果然听得懂人话!”张茶茶道,“这小东西或许过会子能帮上忙?”
蛇王闻言,又点点头。
舌信一伸一缩,指向八珍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