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对候府二房那几人,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沈氏——懦弱恶毒妇人,嘴上不敢说什么,见天拿眼神恶心她和柳氏,顾靖——下流无耻纨绔,内院里有姨娘名份的女人就十几个,被沾染过的丫头更数不盛数。
他膝下五子七女,俱都是顾庸帮着养活。
不过,其中唯一沈氏生下的嫡子顾少卿,却是过继给顾庸,二房仅余一群庶子罢了和沈氏的亲生女儿罢了。
这样趴着顾庸的皮,喝着顾庸的血的吸血虫儿,沈清秋是极厌他们的,但人家也没找上门来恶心她,柳氏又总是劝着,她就收了找麻烦的心。
近来绣庄工厂的事极多,她忙外头还忙不过来呢。
“娘,我晓得了,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她笑着腻在柳氏怀里,仰着小脸儿出声。
“我的儿最是乖巧。”柳氏爱娇的抚着她的头发。
母女俩难得亲腻,气氛极好。
这时,陈妈妈突地走进来,“夫人,小姐,二房那边的惠绣姑娘回门来了,二太太让您二位过去瞧瞧。”
“惠绣姑娘?”沈清秋眉头一皱,“那是谁?”
二房的主子太多了,她根本没认全。
“小姐,那是二老爷的庶长女,嫁到兵部侍郎许府的那个,夫人和候爷成亲时她还来了,就是拉着您说话那个。”陈妈妈小声。
“哦,我记得了,那天她穿了件粉衣裳,挺打眼的。”柳氏恍然,便要起身出门。
沈清秋一把拉住她,脸上没个颜色,“陈妈妈,你去拒了二夫人,就说我娘有事,没功夫搭理她。”
“啊?清秋,这,这不好吧!”柳氏惊声。
陈妈妈也有怔了。
“娘,顾惠绣一个二房的庶出晚辈,凭什么让娘你个候夫人前去探望,便是要看,也该是她来拜见你才对。”
沈清秋冷着脸,“沈氏这是没把你看在眼里,陈妈妈,你去回她,语气硬些。”
“这……”柳氏有些恍然了。
陈妈妈闻言也是带怒,她们往年在沈府时,不过就是冷门冷屋的姨太太,家里来客人了,让她们前往迎接,那都是看得起她们了,是天大的体面,因此,这会儿哪怕身份变了,成了候夫人了,也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依然照往常行事了,此番沈清秋点出,她们才反应过来。
“对对对,夫人,小姐说的明白,沈氏果然太傲气,竟让您亲去,真真个过份,我这便去骂她。”
陈妈妈怒声,转身就走。
柳氏抿唇,也没拦她。
往日是往日,如今她是候夫人了,再是和善,该撑的架子都要撑,哪怕不为自己,也要为了顾庸和女儿……
——
陈妈妈一路急走来到二房,满脸急气冲冲,都没去拜见沈氏和顾惠绣,只站廊下隔着半个窗户高声,“我们夫人说,本觉得二太太高门大户出来的,应是有见识懂规矩,怎不知尊不屈卑的道理?”
“大姑娘是晚辈,我们夫人是她亲伯娘,又是超品候夫人,哪怕大姑娘是娇客,但哪有长辈屈尊,亲自来拜见晚辈的道理?”
“我们夫人慈爱,到是想着自家亲戚不讲究那些,可二太太也得替大姑娘着想啊,她嫁的官家,书香门第,最是知礼知节的地介儿,要是让姑爷知道了她这般拿大,倒反天纲,不是要出乱子?”
陈妈妈高声叫嚷一通,二房屋里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