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伙头兵不信,“咱侯爷那样的英豪岂会因为这点小事儿就上火?”
那年长的兵看了他一眼,年轻人,懂个什么?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自远方晃晃悠悠的行了过来,早有一列士兵自外头拦着,“军营重地,外人不得擅入!”而就在这时,一双素白的手自里头揭开了马车帘子,露出里头人一张俏白的面庞。
“烦劳将军通报一下,我找顾侯?”
柳氏自是生的貌美,那守卫看了一眼也是呆了,可还是拿着长枪抵在前头,“侯爷吩咐过,军营重地,无论是谁没有令牌都不得入内!”他正说着,却猛地被人敲了脑袋,“瞎了你的狗眼,侯爷的夫人你也敢拦着!”
却是屠九从后方走来。他虽然拜了沈清秋当师傅,但到底之前是顾庸麾下的人,如今所有人都来救灾,他自然也是义不容辞。
“师奶奶,你来了,那我师父是不是也来了?”说着屠九就往轿子里看。
柳氏轻轻一笑,被陈妈妈扶着从轿子里头下来,沈清秋自然也蹦了下来,屠九看着三人依次下来,一双大眼便又期待的看着轿内,正等着金彩叶从里头蹦出来,然而却是被沈清秋踢了小腿儿,“发什么呆呢?”
屠九这才不得不失望的垂头,看着个头只到自己腰上的师父,拱手问到:“师父是来看侯爷的吗?他就在帐内,我带你们去。”屠九一边儿给几人带路,又一边儿忍不住的往后看,等到跟前了,还是忍不住问,“师父,你以前出门不都带着金彩吗,那丫头怎么没来?”
沈清秋倒也直接,“前段时间摔断了腿儿,如今在家养着”,又摇了摇头,“我看她那腿估计也好不了了,怕以后要好好养着。”罢了做出一副头疼的样子,“金彩到底也跟了我这么长时间,腿虽然断了但我也没想叫她走,可她却跟铁了心一样要回老家,真不知道怎么劝。”
屠九听到这儿脚下就像生了根一样,再也没法往前走了。
“屠九?”沈清秋似是狐疑他怎么停下来了。
屠九抬头,“师父,往前面就是侯爷住的地儿,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说罢也不等沈清秋的回复,扭头就往军营外头跑。
陈妈妈看着屠九急急走了的身影,“姑娘,你怎么骗屠九爷——”说到一半儿陈妈妈也明白了,笑着道:“是得激上一激,不然得拖什么时候去?”罢了一行人就往前走,顾庸也得知老婆孩子来了的信儿,正喜冲冲的往外走。
老远瞧见了柳氏,什么也不顾了,冲上去就把人搂在了怀里,“你怎么来了?”
柳氏原怕自己贸贸然来了他不高兴,可眼下这样的情况又怎么能是不高兴呢,又不好意思的看着周围,“好些人呢,别这样。”柳氏有些害羞,可顾庸虽说出身世家,可当了这些年的兵痞子了,脸早都没了。
“有人怎么了,有人你就不是我夫人了?”顾庸反问了一句,却是直接将柳氏抱了起来。
柳氏自然氏惊的连连直呼,陈妈妈瞧着两人高兴,也是笑得见牙不见眼睛。
“侯爷,夫人给您带了不少的换洗衣服,想着您在军营里头也估计吃不到什么精细的食物,还带了些点心和烧肉过来。”陈妈妈上前道,“您看看要不要给您的部下分一分,我们这回来带的也多。”
顾庸大手一挥,“都叫他们分了去吧。”
又走到沈清秋旁边,“一别快小半个月了,有没有想爹?”
沈清秋吹吹额头上的刘海,“想你做什么?”她夜里想的睡不着的只有仇人。
顾庸也不生气,摸了一把她的头,径直把人抗在了肩上,“走,爹爹带着你看看爹爹的军营。”沈清秋本是要挣扎的,可坐在父亲肩头这样的经历却是她两辈子都没有过的,一时觉得新奇,便也老老实实抱着顾庸的脖子。
顾庸另一只手牵着柳氏往前走去。
沈清秋到是伸着小脑袋前后左右的张望,柳氏倒觉得有些不妥,“我们到底是妇道人家,这么大张旗鼓的在军营走动不大好吧?侯爷怎么能叫她骑在你的肩上呢?”
“这有什么?秋儿是本候的爱女,别说骑在本候的肩上,想在本候头顶撒尿都行!”往常的顾庸绝说不出这样的话,也只有在军营这样属于自己的地方,他才敢释放本性。柳氏被他话里的粗俗弄的瞪了他一眼。
沈清秋则是好奇的看着四周。
军痞子自然不像京城贵族那样,这里的人大多更直接,更豪爽,来回都能看到打着赤膊正喝酒的兵丁,也能看见两两耍枪的。沈清秋不断看着,很快就到了军营的演武场内,这会儿子百十个人正在下面围着,而擂台上则站着两个人,正拿着各自的武器比赛。
“他们这是作什么?”沈清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