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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跟我走吧!我给你赎身。&rdo;陶舞文真挚地对她说，&ldo;我今天带了银票，只是醉香楼那边暂时去不了，我爹爹还没有同意。我在南山下买了个小小山庄，你先住在那里。等我爹爹同意了，我再娶你过门。&rdo;

商露怔住，仔细看陶舞文的神色，半晌，确定他并不是做伪骗自己开心，才颤声问道：&ldo;你爹会同意吗?&rdo;

陶舞文微笑道：&ldo;我爹爹一直宠我，肯定会同意的。&rdo;

商露犹豫地：&ldo;可这件事，跟其他事不一样。&rdo;

陶舞文柔声道：&ldo;其实这三年来，我爹爹一直都知道你。这次买南山下的山庄，若是没有他同意，我也买不了。我知道他的心思，他拗不过我，想让我把你养在外边，可我不会娶别的女子!我‐‐&rdo;他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商露，&ldo;我心里只有你。&rdo;

商露的泪水猝不及防地掉落，声音和泪水一样让人心碎：&ldo;可是我走不了。&rdo;

&ldo;为什么?&rdo;陶舞文又急又怕，抓住了她的肩膀。

&ldo;无论你出多少银子，章妈妈都不会让我赎身的。&rdo;商露绝望地推开他站起来，&ldo;群香苑为什么要开在镜峪，而不是象其它青楼一样开在德阳门里，你想过吗?&rdo;

商露推窗望向楼下：&ldo;因为群香苑不是一般的青楼。来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都是有人引荐才能进来。很多官员贪图这里清静，甚至到这里来商谈事务。我做为头牌，其实是有几个固定客人的，上次你见到的胖子就是其中一个。他还不是我的客人里最大的官‐‐&rdo;她自嘲地笑笑，&ldo;说什么卖艺不卖身，其实，此身早已是残花败柳‐‐你知道吗?你还想娶我吗?&rdo;

她回身看向陶舞文，已经做好了接受他震惊神色的准备，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他依然的温柔：&ldo;我知道，其实‐‐其实去年我就知道了。可是，你是被迫，并非自甘堕落，我怎么能怪你?我还是想娶你，你‐‐愿意嫁我吗?&rdo;

他的话音刚落，商露已经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她的衣衫拖在地上，白绫会被压出褶皱，但她好象根本没有发现。陶舞文回抱住她，俩人紧紧依偎。很久，商露才哭道：&ldo;可是他们不会让我赎身的。他们都是大官，章妈妈不敢得罪他们。&rdo;

陶舞文安抚她道：&ldo;你不要怕，我爹爹开酒楼，常年和京兆尹黄广德大人打交道。我还有个朋友，是大将军府的公子。我去求他们，让他们给那些人说一说，好不好?&rdo;

&ldo;黄广德大人?!&rdo;商露惊惧地抬起头，&ldo;你见过他?&rdo;

&ldo;没有，我不认识黄大人，我父亲认识。&rdo;

商露若有所思：&ldo;不要让黄大人看到你。你答应我，永远不要见那个黄广德，好么?&rdo;

陶舞文莫名其妙：&ldo;可是‐‐&rdo;

商露厉声打断了他：&ldo;你答应我!&rdo;

&ldo;我答应你。&rdo;

敲门声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ldo;姑娘，洗把脸吧，让蓬香给你重新梳一下头。&rdo;

商露从陶舞文怀里爬起来，冷冷地对门外说：&ldo;你先等着。&rdo;

陶舞文的双臂尴尬而缓慢地缩回去，仿佛还贪恋着那娇软的身躯。商露见状，扑哧一声，一根纤长的手指轻戳了戳他的胸：&ldo;舍不得我吗?&rdo;

她的声音一改刚才的凄厉，又变回以往那柔腻的腔调。陶舞文的脸红了，低头道：&ldo;我时常想，什么时候能娶你回家，天天都能看见你。做什么都在一起。&rdo;

&ldo;做什么都在一起吗?&rdo;商露眼中闪着促狭的光，&ldo;一起吃饭?&rdo;

&ldo;嗯!&rdo;

&ldo;一起睡觉?&rdo;

&ldo;这‐‐&rdo;陶舞文的脸几乎要滴血，但他没有犹豫，重重点了点头，&ldo;我以后只和你一起睡。&rdo;

他的脸通红通红，但那双眼睛仍是那么清澈而坚定。商露看着他，仿佛已经呆了，伸手抚他的眉眼：&ldo;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rdo;她叹口气，梦呓一般，&ldo;我一身污浊，就贪着你这份干净。我第一次在大街上看见你，就贪上了你的眉眼。‐‐那柄扇子，是我故意掉在你脚下的。&rdo;

又痴恋地看了一阵陶舞文，妩媚一笑：&ldo;你快走吧，从后边楼梯下去。‐‐今天是不成了，明天，我让蓬香来书院接你，不用等你娶我，我们也可以一起吃饭、一起睡觉。&rdo;

婉转的言语间是诉不尽的情意和暖昧的情思。

&ldo;不不不!&rdo;陶舞文双手乱晃，&ldo;那怎么可以?我虽然爱慕你，但若是在这里……那岂非苟合?和那些人又有何异?我一定会赎你出去的，等到我们洞房花烛‐‐&rdo;

&ldo;若是你永远赎不了我，那就永远都不能在一起么?&rdo;商露毫不留情地打断他，&ldo;其实，我不奢望你能娶我。我若是在这里，还能帮你父亲在官场上斡旋，助你家的生意更红火哩!&rdo;这时，她的声音又不自觉地带上了诱哄的腔调，低低地：&ldo;舞文，你太单纯，你不知道赎我有多难。我们可以先这样，等我年老色衰了，那些人就不在乎我了，我就出来。自己买房子也好，住到你的小山庄里也好，永远和你在一起。我是被灌了绝子汤了，不能为你生儿育女，你可以娶其他的女子，只要你心里有我，我要不要名分都没关系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