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掌柜忙端出那叠手帕,顺手捏了几张,递给在外堂等候的顾小甲:&ldo;这是送顾公子的,请顾公子不要嫌弃。&rdo;
顾射却看向陶墨:&ldo;拿着。&rdo;
陶墨莫名其妙,梁掌柜偏偏一下子懂了,并转身将手帕递给陶墨。
陶墨指着自己的鼻子:&ldo;这……送我的?&rdo;
顾射淡淡道:&ldo;怎么?不如袖子好用?&rdo;
陶墨忙伸手到怀里掏钱袋:&ldo;多少银两?&rdo;
梁掌柜&ldo;哎&rdo;了一声:&ldo;几张手帕,值得什么?请陶大人收下就是了。&rdo;
陶墨的手顿住,随之退后一步,让梁掌柜捧着手帕的手滞留在空中:&ldo;不收钱的话,我就不要了。&rdo;
梁掌柜这次真的有点尴尬了:&ldo;几张手帕真的不值什么钱。&rdo;
&ldo;那随便谁来,你都送么?&rdo;
梁掌柜无奈道:&ldo;当然不是。&rdo;
&ldo;哪怕只是一文,也是钱财。梁掌柜还是收下吧。&rdo;
&ldo;虽说这几张手帕不止一文,但也确实值不了几个钱,绝不至污了陶大人清名。&rdo;
&ldo;一日一文、千日一千。绳锯木断、水滴石穿。陶墨今日受了这几张手帕,明日就有可能受房舍、受田地。陶墨想做清官,更想做好官。请梁掌柜成全。&rdo;
说完这段话,陶墨干脆给梁掌柜施了一个大礼。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顾射这时悠悠开口:&ldo;顾小甲。&rdo;
顾小甲十分有眼色地过来,把一块银子放进梁掌柜手里:&ldo;不用找了。&rdo;然后拿过手帕往陶墨手里一塞。
顾小甲的动作太快,陶墨没反应过来。看到顾射和顾小甲都走出门外,又看到梁掌柜拿着那块银子在无奈地看自己,忙道别追出去了。
上了马车,他又有点不好意思。顾小甲付的那块银子,明显远远超出手帕的价钱。他的钱财,都是老陶管着的,平时钱袋里只有一点碎银,全部加起来都没有顾小甲给梁掌柜的那块大。
他讷讷地开口:&ldo;明天我把买手帕的银子给你送来。&rdo;
&ldo;哦。&rdo;顾射抬眼看他,&ldo;顾射不上公堂,不打官司。&rdo;
陶墨不懂:&ldo;为什么?&rdo;
&ldo;不认为公堂上那些人,有谁值得顾射跪拜。&rdo;
&ldo;秀才功名就可以不跪的。&rdo;陶墨认真地给顾射解释。
&ldo;秀才?!&rdo;顾射一挑眉。
&ldo;对啊!&rdo;陶墨觉得以顾射的才名,秀才不在话下。
顾射闭上眼睛,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