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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郝果子插话道：&ldo;顾公子，这真不是谦词，我家少爷唱曲儿从来都不在调上，还不如我呢!顾公子想听，不如我来唱一段，饶了我家少爷吧。&rdo;

顾射不语。须臾顾小甲摆好了地毡、香案和琴，顾射席地而坐，仍看着陶墨道：&ldo;唱什么?&rdo;

陶墨看顾射这样子，是非得让他唱一曲了，难堪得无地自容。他心悦顾射，虽然明知他们之间不可能，但还是想在顾射面前留下最好的印象，不愿出丑。

顾射轻轻地拨了拨弦，琴音如泉水乍泄，悦耳动听。

陶墨一咬唇，转过身去，望着桃花，低低地唱起来：

&ldo;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rdo;

他并没有告诉顾射自己要唱什么，可是他一开口，顾射就抚琴相和，他唱得快了，顾射就弹得快些;他唱得慢了，顾射就弹得慢些，居然每个音都完全合拍。

一曲终了，久久寂静无语。

陶墨心想：&ldo;怎么会唱李义山的诗呢?好象这诗就放在心里似的，张口就唱出来了。&rdo;

他回头看顾射，方才明白过来，只有李义山诗中那不可告人的爱恋、隐秘的哀伤，才能表达他此刻的心境。

郝果子打破寂静，问：&ldo;少爷唱的是什么曲?没听过。&rdo;

陶墨道：&ldo;不是小曲儿，是晚唐李义山的诗。&rdo;

郝果子称赞：&ldo;少爷今天唱得合拍!&rdo;

顾小甲白了他一眼：&ldo;不是你家少爷唱得合拍，是我家公子照着你家少爷的拍子在抚琴!&rdo;

郝果子不服气，正想呛白顾小甲几句，只见一个家丁匆匆跑来说道：&ldo;公子，杨姑娘来了!&rdo;

顾射头都不回：&ldo;说我在午睡，不见。&rdo;

&ldo;可是‐‐&rdo;家丁为难地，&ldo;往常都是让杨姑娘直接进来的，我已经让她进来了。&rdo;

顾小甲瞪了家丁一眼：&ldo;老袁，我给你记下了!&rdo;

说着就飞也似的跑去了，老袁跟在他身后紧赶慢赶。

陶墨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顾射淡淡道：&ldo;我为你和桃花抚一曲。&rdo;

说着旁若无人地抚起琴来。

说来也怪，顾射的琴音甫响，陶墨的心就静了下来，只跟着琴声在空中飘荡，仿佛醺醺然不知归处。

杨柳儿什么时候来的?好象没有人知道。直到琴的余音散尽，才听到她说：&ldo;师兄的琴技越发精进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