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也不戳破她的嘴硬,但黑暗还是将他的笑声放大:“晚安。”许嘉蓝把头埋进被子里,呢喃道:“晚安。”“因为你是我的妻子。”第二天一早。被闹钟叫醒的许嘉蓝看着周围略显陌生的环境,睁开眼呆愣片刻总算记忆回笼,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在提醒着她这里是望江府。没有她想象中到新环境的不习惯,也没有长夜无眠。就算紧张也抵御不住困意席卷,背对着程淮平静下来后,接着就在迷糊间睡了过去。关于昨晚,许嘉蓝最后的记忆是贴着床沿进入了梦乡,可是现在醒来,她睡在了差不多床中央的位置。按她平时睡觉的习惯,应该不会影响到程淮。一想到程淮,许嘉蓝便下意识偏过头去,大床的另一侧已经空置下来,被子也被她彻底席卷。她顿时想收回刚才的想法,希望这一切都是在程淮起床之后才发生的。许嘉蓝担心自己今天会起不来,便干脆提前调了好几个闹钟。她不确定这是第几个闹钟,只好起身拿起手机确定时间。但是在拿起手机的这一刻,许嘉蓝却发现左手的无名指上,竟然多了一枚精致的戒指。眼见时间还早,她抬起手细细打量起来。光从设计就能看出来是定制的,更是轻轻松松就能看出暗藏在低调里的奢华,也许因为程淮不确定尺寸,选择的是活口戒指。许嘉蓝在睡前对此一无所知,难道是程淮在她睡着之后帮她戴上的?想起来只存在这个可能。他们结婚领证的这个决定做的匆忙,许嘉蓝并没有打算为此矫情,更何况婚戒的话,完全可以等到筹备婚礼的时候再补上。于是她想着早说和晚说没有太大区别,于是干脆没有提及,不曾想程淮竟然有所准备。按理说就算程淮在许嘉蓝的接风宴结束后便选定款式进行设计,但是因为期间经历了新年,不太可能这么快就做出成品。那么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戒指?光是这个问题就让疑惑布满她的心头。许嘉蓝坐在床上发愣。没过一会,她听见卧室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即闻声抬头。她不了解程淮出门去公司的时间,正想开口,却被他抢先说道:“刚好打算来喊你起床吃早餐了。”程淮昨晚担心着任何可能存在的原因会影响到许嘉蓝的睡眠,自然没有轻举妄动,但始终关注着她的反应。她的紧张直接表现在动作上,缩进被窝妄图与外界隔绝,这个姿势显然舒服不到哪里去,但是程淮不好出声制止,只好在心中默默叹气。好在许嘉蓝睡着没多久便翻了个身,看见她恬静的模样,程淮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原本想着许嘉蓝下午收拾东西里的时候,也许会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戒指盒。然而直到她睡着也没有问程淮关于戒指的事,多半是没有发现。看样子她到了新环境多少还是会有些不适应,程淮还记着在客厅的时候,她就差直接把尴尬写在脸上。正因如此才会收敛住她的好奇心。虽然结婚证都领了,程淮想得寸进尺,却又担心会把许嘉蓝吓到。目前来看,他们只能维持着同居室友的关系。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程淮的私欲绝不满足于此。程淮在确定她完全进入梦乡后,这才蹑手蹑脚地将准备好的戒指套进了她的无名指。这样她第二天早上起来,就能第一时间发现。“我调了闹钟。”由于是刚醒,许嘉蓝的嗓音里带着慵懒,听起来比平时要嗲,“还以为你已经去公司了。”床铺的舒适让她不甘愿动,但是眼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不敢想象上班第一天就迟到的这种场面,瞬间打消了磨蹭的念头。再次抬眸发现程淮正无奈地看着她,笑道:“在你心里我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程淮的反问让许嘉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他不仅不是这样的人,而且他在这些事情的处理上向来妥帖,总能考虑得面面俱到。她只好找补道:“我以为你有急事。”他不但没有顺着这个台阶下,反而是应声强调道:“再急的事情也不至于第一天早上就让你一个人。”这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程淮吗?这句话让许嘉蓝的心跳前所未有地不受控制,久违地体验到了小鹿乱撞的感觉。她立马掀开盖在腿上的被子,像想要逃跑却又有担心太过明显,强撑镇定般说道:“我先去洗漱。”程淮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还是决定将卧室的空间留给她,转身走到客厅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