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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其他手指就没办法了。&rdo;他出神地凝视着，&ldo;弯曲得太厉害，无法辨识，但拇指看起来相当清楚。咱们就抓取拇指指纹吧。&rdo;他说着打开菜单，将图像存入电脑硬盘，&ldo;这得花不少时间。&rdo;

他这是在暗示我该走了，于是我推开椅子。

&ldo;一有发现，我会立刻送进afis去处理。&rdo;他指的是自动指纹辨识系统，我们可以拿不明指纹和系统数据库中数百万个指纹数据作比对。

&ldo;太好了，&rdo;我说，&ldo;那我就从halt[1]着手吧。&rdo;

他不解地望着我，因为凶杀评估与追踪系统归弗吉尼亚州所有，由州警察局和联邦调查局共同管理。一旦认定案件属于地方性案件，就从这套系统开始调查。

&ldo;虽说我们有理由认为之前几起案件并非发生在本地，&rdo;我解释道，&ldo;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尽量利用手上一切资源，包括弗吉尼亚的数据库。&rdo;

范德继续盯着屏幕进行微调。

&ldo;只要别让我填一大堆表格就好。&rdo;他回答。

办公室走廊两侧堆起更多纸盒和印有&ldo;证物&rdo;字样的白色纸箱，一直叠放至天花板。科学家们来去匆忙，手中握有将以谋杀罪起诉某人的文件或证物，彼此招呼时脚步不见稍缓。我来到纤维和足迹鉴定实验室，这是间大而安静的房间，身穿白袍的专家们在显微镜或办公桌前弯腰工作，几张黑色工作台上散置着许多用褐色纸张包裹着的神秘物件。

艾伦&iddot;科斯正站在一台闪耀着紫红色光芒的紫外线灯前，用放大镜观看载玻片，想在长波反射中有所发现。

&ldo;早上好!&rdo;我说。

&ldo;早上好。&rdo;科斯微笑着说。

深色发肤的他颇具魅力，作为一名研究微观纤维、残余物、油漆和爆裂物的专家似乎太过年轻。这天早上他穿着褪色的牛仔裤和慢跑鞋。

&ldo;今天你不必出庭作证。&rdo;我说。这从他的穿着看得出来。

&ldo;是的，我运气不错。&rdo;他说，&ldo;你急于知道那些纤维的化验结果吧?&rdo;

&ldo;我就在附近，所以顺便过来看看。&rdo;我说。

我喜欢巡视证物检验进度这一点众人皆知，大体上这些科学专员总是耐心容忍我的紧张兮兮，检验最终结束时甚至谢天谢地。我知道自己常在他们工作量已不胜负荷的情况下施加压力，可有人被杀害并遭到肢解时，证物当然得立刻送检。

&ldo;你让我逃过一场必须和钢管炸弹制造者交手的劫难。&rdo;他又笑了笑。

&ldo;那可不怎么有趣。&rdo;我说。

&ldo;昨天晚上又发现一颗。在i-195号州际公路以北接近拉伯奈姆的路段，就在特种部队的眼皮底下。你知道，就是以前的第三辖区那里。你能相信这种事吗?&rdo;

&ldo;但愿那人只是想炸掉那些交通标志。&rdo;我说。

&ldo;但愿如此。&rdo;科斯离开紫外线灯，神情忽然变得严肃，&ldo;你交给我的东西里面，目前为止只发现这些：骨头上沾着的布料细屑、头发，以及附着在血迹上的残留物。&rdo;

&ldo;她的头发?&rdo;我困惑地问，因为我并没有将那些灰色的长发丝交给科斯检验，那并非他的专长。

&ldo;在显微镜下观察到的毛发不太像是人类的，&rdo;他回答，&ldo;也许分属两种动物。我已经转给罗诺克了。&rdo;

弗吉尼亚州只有一名毛发专家，而他在西区的法医化验室工作。

&ldo;那些残留物呢?&rdo;我问。

&ldo;可能是垃圾掩埋场的残屑之类，但我想用电子显微镜进一步检查。目前我用紫外线灯观察的结果是布料纤维，&rdo;他继续说，&ldo;其实说是碎布片更为准确。我把它放在蒸馏水里作了超声波处理以去掉血迹，想看看吗?&rdo;

他腾开些许空间让我用显微镜观看，我闻到了&ldo;迷恋&rdo;古龙水的味道，不禁一笑，因为这让我想起正值他的年龄、还有精力装扮自己的岁月。我看见载玻片上有三块碎布，像霓虹灯般闪着荧光。布料颜色接近白色或米黄色，其中一块布满金屑般闪闪发亮的光斑。

&ldo;这是什么东西?&rdo;我抬头看着他。

&ldo;在立体显微镜下看起来像是人造纤维，&rdo;他回答说，&ldo;直径基本一致，似乎是从同样型号的纺嘴挤出来的，不像纯棉之类的天然纤维那么不规则。&rdo;

&ldo;这些发光的碎片呢?&rdo;我继续观看。

&ldo;这部分十分耐人寻味，&rdo;他说，&ldo;我还得作进一步检验，但乍看之下很像油漆。&rdo;

我停下来想了想。&ldo;哪种油漆?&rdo;

&ldo;这油漆不像汽车钣漆那么平滑细致，而呈粗糙的颗粒状，颜色接近浅蛋壳色。我推测是建筑用油漆。&rdo;

&ldo;你发现的碎布片只有这些吗?&rdo;

&ldo;我才刚开始。&rdo;他走到另一个工作台前拉出一张高凳，&ldo;我用紫外线灯全部看过，半数的布块都浸染了这种油漆。虽然我还无法断定这是哪种布料，但可以确定你送来的所有样本都是同一种质料，或许来源相同。&rdo;

他把一块载玻片放在偏光显微镜台上。这种显微镜就像雷朋太阳镜，可以减少眩光，在能够清楚辨识物体的前提下用多种折射率值筛滤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