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
好在,钟鸣只是感慨了一声而已,之后他就开始和覃飞说去了修复的工作。
古书画修复必须遵循一个原则“修旧如旧”。
如果修复出来的画卷和新的一样,那就等于是白费了。
不但浪费了画卷本身的价值,同时也是对古画的一种侮辱。
其中处理画芯和解命纸是相当关键的,虽然修复古画的每一步骤都很重要,但是这两个开始却能直接给予古画生死的判定。
其中命纸是画芯的托纸,托纸直接和原画接触,能延长作品的寿命,也能够使作品更加出色。故而称之为“命纸”。
之后剩下的贴命纸、补洞、帖断纹和全色就要相对简单一点,可是最要命的还是接笔。
这要不但要考验执行者的笔法,对也绘画的理解,同时也是在对他们临摹,以及对画作者心境、境界感受和体会上的考验。
总而言之这些步骤没有一个可以小觑。
覃飞当然也都知道,所以他现在也在考虑这些事情。
前面的几个几个步骤对他来说还不是问题,但后来的接笔就有点麻烦了。
他虽然也会画,但肯定和陈淳不能比。
覃飞冲钟鸣问道:“钟馆长您在这方面的造诣如何?”
钟鸣摇摇头,很可惜的道:“要是五年以前还成,现在……手不稳了。”
“对了!”
钟鸣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听说渝城有一位卓晨光先生,是此道大家,你看能联系上不?”
卓老?
覃飞乐了:“不瞒您说,我媳妇就是卓老的孙女。”
“啊!”
钟鸣显然很诧异,但马上他就特别兴奋。
“你说的是真的?”
覃飞点点头,这就是事实啊。
钟鸣忙道:“那你能帮着把卓先生请出来吗?”
但是这话才出口他就有点后悔了。
“这样做是不是不好?”
“我有点过分了吧?”
覃飞摇摇头:“不会的,卓老那边我可以去说,估计没问题,他老人家也是很喜欢在这方面出力的。”
“前人留下的东西都太珍贵了,我们能抢救一批是一批。”
“说的没错。”
钟鸣叹了口气,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又谈论了很多很多,但大部分都是彼此对于文物古玩的界定和认知。
其实覃飞觉得今天这一场对话很有意思,因为他和钟鸣正好代表了两个方向。
一个是职业专科,他本人则属于是野路子。
虽然准确性可能比专科出身的人更高,但是在聊天的过程中,覃飞也意识到了他们之前的不同。
在钟鸣眼中,古玩也好,文物也罢它们本身其实没有啥价值。
真正有价值的,是背后历史,换句话说,如果要让他本人自己出钱的话,他是不会买的。
按照钟鸣的话说,历史是无价的。
这一点覃飞就不同,绝大多数时间里那些古玩什么的,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商品。
不过经过这一场对话之后,覃飞的心境也有了改变,他决定日后自知要更加往文化历史方面侧重一些,毕竟现在的他钱已经只是个数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