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箭头上点了火油,衣物和船体,又着起火来。
惨叫声此起彼伏,绵延不绝。
而这,也是他们的写照。
敌方的雷火炮打空,也换上了弓弩,间不停歇地向他们发射。
当船越过弩箭的射程时,他们只有一万人不到了。
船也只余下,破破烂烂的几十艘。
桅杆断掉的,甲板嚯了洞的,房屋坍塌的,歪斜着行走的……总之,没有一艘,是完好的。
南宫弦月站在满目疮痍的主船船头上,再次了了了青灰色的天幕。
眉目下耷着。
“李相夷,你们到哪里了啊……”
没有人告诉他答案。
充斥在眼中耳中的,只有声色交融的战火。
他抹了把脸上的炮灰和血迹,随后,负手拔出后背背着的破骨刀毒刀来。
这刀在女装潜入梅府时,因不方便携带,留在了莲花楼。
后来,李莲花他们带去了营地。
营地里的人,追踪到东联海帮总舵时,把他的刀,还有小笛飞声的刀,都带了来。
银亮的刀光,闪烁过弯月般的弧线。
第不知道多少次,他这样握紧刀。
高举过头顶,中气十足道。
“诸位,虽玉石俱焚,吾往矣。”
“杀!”
他盯着近在咫尺的敌营,提刀冲了过去。
“杀啊——”
后面的人呼号着,也提起兵刃,跟在他身后,前赴后继地跃上敌船。
而旗手扛着鲜红的大旗,奔在队伍中。
那抹绚烂夺目的红,引领着他们,壮志成城地以死搏杀。
南宫弦月劈砍着血路,直往敌方主舰而去。
刀上真气凌然,一刀出,便撂翻一干人。
可围杀的人,实在太多了。
就跟踩了蚂蚁窝一样,死了一圈,还有一圈。
他越杀,越觉得没有尽头。
只闻刀剑的争鸣声,经久不绝。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始感觉手脚有些乏力。
仅仅慢了一瞬,便有一把长枪,刺进了肩头。
握枪的,是个镜天宗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