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刘菊方,问它,“刚刚你都站起来了,不是应该很生气的吗?怎么又不生气了?”
刘菊方眯开一只眼睛,扫了立知秋一眼。
它是看出来了,这个人坏得很,居然喜欢逗猫。
而且看刘蝉暗地里给它递过来的眼神,刘菊方知道自己惹不起。
于是刘菊方立起来,在立知秋好奇的目光里转了个身,施施然地拿屁股对着立知秋。
它对着立知秋甩甩自己蓬松的尾巴,像是挥手,让立知秋赶紧走开一样。
看得出来,刘菊方很嫌弃立知秋。
坐在上面的刘蝉,略有些担心地看着立知秋和刘菊方。
一方面,刘蝉忧心刘菊方不高兴挠了立知秋一爪,叫人挂彩,一方面,他又担忧立知秋玩性大发,去捉弄刘菊方,把刘菊方给弄得不舒服。
“立先生,别去逗菊方了,”刘蝉出声,“快来坐下吧,我备了许多零嘴,瞧瞧可有哪有如意的?”
他说完,座位旁边的秋狸向周围两个小丫鬟使了个眼色。
两个机灵的小丫鬟立马迎到立知秋身侧。
立知秋却噘起嘴,跟个小孩子一样和刘蝉抱怨,“夫人,我脚麻了,痛死我了!我站不了!”
他本身就是个常年不运动的,蹲得久了,大腿连着小腿都酸麻得胀痛。
刘蝉哭笑不得地站起来。
他明明只比立知秋大了两岁,可是不知为什么,刘蝉却总是不自觉地在立知秋面前有了那些长辈操的心。
他走到立知秋身边,弯下腰问立知秋,“那这该如何是好?是完全无法动弹了吗?”
立知秋仰面,一脸委屈地看向着刘蝉。
除去面对傅芝钟,刘蝉那双柳叶眼里从不见妍丽之色,此刻他的眼中就是仅有浅浅是担心。
立知秋喜欢刘蝉的相貌。
他在过去,总是认为人这般动物除了脑袋,无甚有意义的东西。
而这世上绝大多数人人虽是人,却是没带着脑子活的——因此,立知秋自小就觉得,这些人大多都无聊得没意义,还不如死了,省得吵吵闹闹,看着就心烦。
而这样的想法,从立知秋见到刘蝉,变得彻底。
立知秋第一次见刘蝉,是前些年休沐的前一日。他从傅芝钟的车旁路过,无意间瞥了一眼傅爷轿车的车窗——刘蝉就坐在里面,拿着一卷报纸正读。
那时,刘蝉似乎还识不全字,立知秋见他拿着报纸,微白的唇轻启,在无声地念报纸上的字。
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得很慢。
刘蝉两片唇瓣与口中的小舌,都在很努力地描摹每一个字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