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玘尴尬地笑了笑,他不认识贾德勒,所以这种亲昵的动作让他显得有些不自然。他知道贾德勒一定是把自己当成了欧阳炻。他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那个俱乐部,确认了一下它的名字后,随着贾德勒走进了里面。
只是一间普通的俱乐部,不过它的名字却有些特别,译成中文应该叫&ldo;遥远的梦&rdo;。听名字,欧阳玘以为这会是一间充满梦幻的俱乐部,但是走进去才发现里面灯光昏暗,人群涌动,声音嘈杂,空气浑浊,一切都显得乱七八糟的,稍不留意就会撞到旁边的人。
走在铁制的楼梯上往下走时,脚底下发出&ldo;当当&rdo;的声响,还有些微微的颤抖,欧阳玘真担心楼梯会突然断掉。
&ldo;老朋友,咱们去那边坐。&rdo;贾德勒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紧紧地搂住了欧阳玘的肩膀,脑袋同时靠向了欧阳玘。欧阳玘立刻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酒味,那刺鼻的的味道呛得他不得不将头转向一旁,但是他并没有拒绝这份&ldo;亲热&rdo;,他在想也许自己的弟弟欧阳炻真的跟身旁的这个埃及人很熟。
走到贾德勒手指的位子时,欧阳玘立刻坐在了那松软的沙发上,抬头再次环视了一圈。
这里看起来很简陋,房顶四周到处看起来都是铁搭成的架子,也许是店主刻意追求时尚,但是却没有达到那种效果。欧阳玘将目光锁定在中间圆形的台面上,那里正有三个舞娘跟着音乐扭动着身子,舞娘的舞姿撩人,吸引了一群看客围在台旁呐喊。
&ldo;你见到你哥哥了吗?&rdo;
贾德勒的这句话立刻将欧阳玘的目光吸引回来。他竟然知道弟弟要与自己见面的事情,看来他跟欧阳炻的交情的确不浅。
&ldo;没有见到。&rdo;欧阳玘不想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既然贾德勒把他当成弟弟,那么他一定不知道弟弟失踪的事情,这种情况下最好静观其变。
&ldo;为什么?&rdo;贾德勒显得很意外。
欧阳玘看着他那张胖得出油的脸,那双眯着的小眼睛让他看起来有点不像是埃及人的特点,&ldo;他没有来。&rdo;
欧阳玘说的&ldo;他&rdo;实际上是指欧阳炻,但是贾德勒却以为是在说哥哥,&ldo;不是约好的吗?怎么会没有来?&rdo;
欧阳玘死死地盯着贾德勒,他并不想纠缠于这个问题上,所以他突然问道:&ldo;20号我们给安琪儿打过电话?&rdo;
&ldo;是啊。&rdo;贾德勒显得有些不可理解,&ldo;你怎么问我,不是你打给她让她来找你的吗?&rdo;
&ldo;噢,我只是想确定一下时间。&rdo;欧阳玘找了一个理由,继续接着问道:&ldo;我们后来就没再见面?&rdo;
&ldo;是没见面,本来约好22号在清真寺见,可你却没有来,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rdo;贾德勒上下打量着欧阳玘,那目光看起来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
&ldo;我这几天有点儿事,所以忘了。&rdo;欧阳玘知道这个解释听起来有些牵强,可是他也找不到更好的谎言。
好在贾德勒并没有刨根问底,而是将头凑近欧阳玘压低声音问道:&ldo;你发现安琪儿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rdo;
欧阳玘一愣,他没想到贾德勒突然提到安琪儿,而且这句话似乎有什么含意。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想了几秒后,才小心翼翼地回道:&ldo;目前没有发现。&rdo;他不明白贾德勒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他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道理。
贾德勒靠向了后面的沙发,斜着眼望着欧阳玘问道:&ldo;你真的什么线索也没发现?&rdo;
&ldo;线索?能找到什么线索?&rdo;欧阳玘有点心急,话脱口而出。
贾德勒的眉毛明显地挑了一下,似乎对于欧阳玘的反应感到很惊讶,&ldo;你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rdo;
欧阳玘知道自己有些失言,但是他很想知道真相,所以也想不了很多,继续问道:&ldo;安琪儿不是我的未婚妻吗?为什么要从她身上找线索?难道她有什么问题吗?&rdo;
连珠炮似的问题让贾德勒更加错愕,他瞪着眼睛足足看了欧阳玘半天,才说道:&ldo;我怎么感觉自己像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欧阳炻,我没认错人吧?&rdo;
欧阳玘勉强地笑了笑,道:&ldo;老朋友,你当然没有认错人,只是这几天很忙,有时候我会突然忘记些什么。&rdo;
贾德勒再次上下打量着欧阳玘,面目表情变得有些奇怪,&ldo;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明天苏丹&iddot;哈桑清真寺见。&rdo;说完,贾德勒已经站起了身。
欧阳玘不明白为什么要在清真寺见,但是他担心引起贾德勒更多的怀疑,所以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想着明天到了清真寺就知道了。
看着贾德勒离开后,欧阳玘靠在沙发上听了一会儿吵闹的音乐,他在思考着一个问题:安琪儿有什么问题?她不是欧阳炻的未婚妻吗?为什么贾德勒会说出那种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琪儿到底有什么值得贾德勒知道的线索,既然贾德勒把自己当成了欧阳炻,那么欧阳炻也一定知道安琪儿的事情,那么他接近安琪儿……是另有目的?
俱乐部很乱,而且空气浑浊,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欧阳玘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里,所以他起身准备离开,但是就在他无意中瞟向中间的那个圆形舞台时,他的身子不禁僵在了原地。
圆形的舞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名新的舞娘。她的头发是棕黑色的,自然变曲成波浪状,她浅铜色的皮肤上在灯光的照she下显得很有质感。虽然白白色的面纱遮在其嘴处,但依然可以看到她厚实的红唇。美丽的大眼睛里一道坚定的目光she出,始终平视着前方,无视所有人的存在……
是她!是那个在沙漠废墟中见过的舞娘,她怎么会在这?
欧阳玘大惊!他就是在那里享受了一顿美餐,欣赏了一段漂亮的舞蹈,可是也写了一份至今都让他难忘的遗书。而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醒来后为什么会在石棺中。
欧阳玘毫不犹豫地推开人群冲到了舞台上,一把抓住了那名舞娘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