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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新帝得位，大行暴政，抑制民声，周郑之民不堪，纷纷潜入港湾为盗，劫掠财物，继而抗官。吴郡重犯刘参占了螺山，筑城建寨，操练水军，窥中原之心，因乌鹊泽水域辽广，官军无法行剿。

新帝素闻中原多盗，拜文魁唐观为汴州刺史，督剿贼寇。唐观，字子显，幽州寒士，凭满腹文采，得占鳌头，直上青云。唐观上任，路遇好友李封，封嘱曰：&ldo;郑新心胸狭忌，与弟共事，须小心在意！&rdo;唐观受言辞去。唐观得任刺史以来，轻傜薄赋，与民休息，不作大役，民心大悦。故赏罚分明，奖惩有据，民皆号曰：唐青天。汴州一时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可谓大治。

郑新闻之，心中不悦曰：&ldo;吾为大将、重臣，主中原之兵，有大功于社稷。唐儿不费刀兵之劳，与我并驱，吾必杀之！&rdo;雷印笑曰：&ldo;某知唐儿虽廉，然好歌舞，与名媛庄叶过往甚密，可密捕至，榜掠之下，使诬唐故，大人可得报怨也！&rdo;

郑新喜曰：&ldo;此计甚妙！&rdo;令大将雷章诱收庄叶下狱，新视之，叶面似王昭君、发如卫子夫。新曰：&ldo;卿与唐郎相厚，必知其密唐故与强人勾结，卿如出首，吾必厚报！&rdo;叶叱曰：&ldo;唐郎忠贞为国，多勤为民，岂有瑕疵！汝小人妄图构害，予虽女流。尚知天理，决不为不义之事！&rdo;言罢触柱欲死！

新大怒，比武士囚诸周来堂，叶誓死不屈。新益怒，叱雷印曰：&ldo;似如此，必弄巧成拙也！&rdo;印曰：&ldo;不想此女如此刚烈，请为君计，可设一宴邀会，就席上擒之，预置衣带诏于其身。再上表弹劾！&rdo;新曰：&ldo;上新宠故，凭我片言，岂能罪之！&rdo;印笑曰：&ldo;闻上宠信中涓赵必，可重金赂结，代为通融，使君之愿必遂！&rdo;新大喜，使人往请唐观。

唐观闻郑新相邀，即从二仆乘马至，大雪纷纷，顿时银絮满空，官道尽白。回望乌鹊泽，一片茫茫。故叹曰：&ldo;如此山河，新君不知惜恤，致盗贼蜂起，哀鸿遍野。&rdo;观景生情，吟曰：

&ldo;长空银甲多，

江山一朝白。

亭长斩蛇起，

逐鹿满九垓。&rdo;

及入管州，只见市井萧条，民有菜色。当街一楼。华丽客盈，旗书&ldo;十陈楼&rdo;。唐观饥，入楼落坐，问酒保曰：&ldo;酒楼何名十陈？&rdo;对曰：&ldo;楚君尝言，宁失十陈，必得一郑，故名耳！&rdo;唐观举杯欲饮，珠帘一挑，走入三人。居中者细眉长髯，青衫云冠。

唐观识得，乃故人崔博陵。义先与崔刚、管勇游，与唐子显不期而遇，，义先曰：&ldo;使君何至？&rdo;观曰：&ldo;郑新宴我。&rdo;义先折腰曰：&ldo;神都一别，已有数年，今当一醉！&rdo;又曰：&ldo;郑新多忌、挟私反复，恐于弟身不利！&rdo;唐观笑曰：&ldo;吾亦汴州刺史、中原重臣，谅其不敢挟诈！&rdo;酒罢，观别三人，往太守府。

郑新闻唐观亲至，与雷印相视一笑。令大开府门亲迎。新携观手曰：&ldo;贤弟年少有为，上倚为重臣，今镇守中原予贼甚大震慑！&rdo;观谦逊曰：&ldo;某蒙上错爱，镇守汴州，与民休息，稍舒民愤。中原风物某知之甚少，望使君教我！&rdo;新大笑，又问：&ldo;汴州可知乌鹊泽之寇？&rdo;唐观曰：&ldo;人性本善，若施仁宽济，以名爵相召，共为国出力，岂不大善！&rdo;

新曰：&ldo;唐汴州之言差矣，乱世当用重典。若以宽治民。一旦有变，国必乱矣！&rdo;观不应。新笑曰：&ldo;吾欲请君观我&lso;周来堂&rso;！&rdo;观只得应之，新令雷印引之，方入堂，人号如啼、鞭似裂帛。

唐观醉意顿消，印止步一柙，唐观视之，只见柙中一女弹枷哀吟，仿佛识得。观惊曰：&ldo;庄叶！&rdo;观中计，欲走，新令左右执下，观呼曰：&ldo;汝敢拘我？&rdo;新笑曰：&ldo;汝为大吏，却与歌姬厮混、结连乌鹊泽草寇，更身怀陈后衣带诏，吾将上表问尔之罪！&rdo;令囚下。

郑新回，人报崔义先闯门，新曰：&ldo;先生何来？&rdo;义先曰：&ldo;风闻使君收唐青天下狱，有否？&ldo;新曰：&ldo;然，唐某勾结乌鹊泽之贼。混迹俚伶，天子假吾节钺，先斩后奏，公以为如何？&ldo;管勇曰：&ldo;吾以儒术教化人民，唐某淫乱无度，吾岂不能少抑其行，吾为太守，容尔等屠沽苟活，尔等越发放肆。莫非吾剑不利！&rdo;管勇亦怒，拔剑曰：&ldo;汝为权贵，吾为世家，汝剑利，吾剑未尝不利！&rdo;掷剑而去。

空受一通抢白，新益怒，令雷章、雷玺追之。雷印曰：&ldo;崔、管乃中原旧家，誉望极广，若轻试之，激了民愤，罪反坐于我，未可造次，不如专赂大黄门赵必，速决此案！&rdo;郑新从其言，飞使赴都，诬告唐子显结连草寇！

新帝大怒，果令郑新都督中原诸军事；令大将韩跃代任汴州刺史，问罪唐子显，进剿乌鹊泽。

管勇面叱郑新。数日后，义先劝至十陈楼小阁坐饮。义先笑曰：&ldo;管兄奇相，怒则面白，廷对决勇，不失袁渤海之风！某有一剂，可疗怒疾！&rdo;勇问之。义先笑曰：&ldo;杯中物耳。&rdo;三人大笑。勇叹曰：&ldo;郑新勾结权贵赵必，残害忠良，朝廷置若罔闻，虽有千万不平，欲诉何门！&rdo;义先笑曰：&ldo;公门，泥淖耳。管兄何生闲气，不如静坐养性，随法自然。&rdo;崔刚听得囫囵，叫曰：&ldo;禅味禅味，索然无味。不如对壁，空饮几杯。&rdo;管勇哑然笑曰：&ldo;崔仲毅之句，非诗非偈，确是奇语也！哈哈！&rdo;义先亦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