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北极一号&ot;还在发出死神的符咒。
sc-118船队在格陵兰以南航行,违反灯火管制,被u-187号潜艇发现,潜艇在攻击中被老式四烟筒驱逐舰&ot;贝利佛&ot;号和&ot;维米号&ot;击沉。但无线电信号已经发出,大群的&ot;狼&ot;横在航线上,激战竟日后,7艘商船被击沉,包括无线电侦察船&ot;特沃德&ot;号。&ot;特沃德&ot;号在大西洋海战期间,对盟军反潜战作出了难以估量的贡献,许多潜艇的电台被它找出来,最后加以消灭。它的牺牲是一个沉重的损失。作为对德军的回答,一架从冰岛起飞的英国解放者飞机把u-624号炸得粉身碎骨。
&ot;北极一号&ot;像是德国海军的缩影,它也许将要灭亡了,但灭亡前特别疯狂。1943年春天的风暴特别多,几乎每次它都预报出来,给德国潜艇提供发现商船的机会。它的人员个个都染上了疯狂症,干呀,干呀,却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完蛋。
从表面上看,似乎一切照旧,但欢乐却一去不回,连玛丽埃特也不拉小提琴了。气象台有股耶稣蒙难前的悲凉气氛,人人等待着灾祸的发生,可是灾祸却没来。
只有赫伯特知道灾祸迟早会来的。他知道从毁坏的猎屋中逃走了一个人。这个人也许死了,但也许还活着,而且他的名字叫马克&iddot;安德森。
即使他死了,爱斯基摩基地也会来找他,也会找到被枪弹打成筛子似的猎屋,也会顺爬犁印找到气象台来。这都是没有疑问的。
问题在于是否要消灭爱斯基摩村。有关村子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安德森的日记给他带来所有的资料。他知道所有的巡逻队都到北方去了,也知道他们将沿着哪条道路回来。他知道村里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武装力量,只有队长和一个电报员在那里守候。
想到爱斯基摩村有电台,不由得使他百爪挠心。这是对他最大的威胁,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必须干掉它。而且,除了斯科尔斯比镇,东北地区就没有一部电台了,那样,&ot;北极一号&ot;就会获得极大的安全,因为斯科尔斯比的人不会到北边来,他们将在南方巡逻。
必须攻击和毁灭爱斯基摩村,少校下了决心。
但他的人员是否还想参加这次袭击呢?申请回德国的电报发了,遭到预料之中的拒绝。除此之外,他不知用什么来刺激人们,他的招数都已用光。
他怀了一试的心情向大家讲了袭击的计划。没有想到,大家居然同意了。安德森事件后,气象台恢复了自由。自我禁闭既然无意义,大家都可以随意活动。经过一段活动之后,人们的体力有了恢复,在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中,他们渴望杀人,因为他们完全失去了人性。
袭击行动的一切都准备好了:枪、子弹、手榴弹、粮食、酒、咖啡和糖。所有的东西放在三架爬犁上,除玛丽埃特和凯特尔以外,全体出动。临行前,少校看了玛丽埃特和凯特尔一眼:
&ot;我知道你们要干什么,但不管怎样,不许误了天气预报。&ot;
袭击队出发了。天气不像上次那么冷,人们经过户外活动后体力也有所恢复。所有的人都阴沉着脸,在瑟瑟的西风中顺着还隐约可辨的爬犁印前行。
这次行军比上回强。他们严格遵守休息制度,既不快也不慢。沿途有猎屋供他们休息,发牢骚的人很少。少校从未对他的人感到如此满意。
几天之后,德国袭击分队接近了爱斯基摩村,而村里人还蒙在鼓里呢!
送走安德森之后,克鲁克斯坐在空旷的房子里,产生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尽管北极人早习惯于长年累月的寂寞和孤单,但这回不一样,这次是恐惧。克鲁克斯把他所有的士兵都派出去了,仅仅剩下他一个人,一支英国毛瑟枪。而对方则是全副武装,有冲锋枪、机关枪,甚至还有什么他不晓得的武器。
他曾经申请过一些机关枪类的自动武器,但美国人和布留恩都不重视他的电文,理由是他们只要把德国气象台的坐标发出就足够了,并不需要作战,而且也打不过德国人。
他盘算着本格森离去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可是什么美国轰炸机也没有来,他会不会在路上出了事?
半个月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20天,依然如旧。他产生一种奇想:想去看看那个噩梦般的气象台。他熟悉那片地方,熟悉那里的峡湾、小山、海湾和岛屿。这种念头一直折磨着他。几次套上爬犁又解开,他是不能走的。安德森也一去不返,所有的巡逻队都没有回来,是不是他们遭到了德国人的袭击?
克鲁克斯看着滚下地平线的太阳,疲倦地合上了眼皮……
在恍惚之中,他仿佛看到黑色的天幕上升起两条绿色的光带,慢慢悠悠地爬到天顶,又垂下来,顶端有两盏明灯,发出一闪一闪碧绿的贼光。他揉揉眼皮,感到实在不是他的幻觉,那两盏绿灯拖着鲜亮的尾迹徐徐下落,它们是两颗绿色的信号弹!
啊,德国人终于来了!
三十一袭击爱斯基摩村
赫伯特少校还是老战术。他把所有的人分开,尽量地射击,而不去接近村里的房子。机关枪像刮风一样地扫射,在夜晚的雾气中,曳光弹留下嫣红的尾迹,&ot;哒、哒、哒……&ot;从好几处都传来射击声。村子完全被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