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祯听完,沉默好会,眼底也露出一丝疑惑,
“三年前,我随舅舅来这山中游玩,那一夜,我分明瞧见山头上闪现神光,明明深夜,为何会出现神光?而这道神光,又为何你们所有人都说不曾见着,独独我见着?”
康叔摇摇头,“哥儿,莫不是那夜你睡迷糊了,将旁的错看成神光?那夜所有当值的护卫,我后来皆一一去问,确实没有一人瞧见那道霞光。”
“不,绝不会错。”云祯坚持道,“我确真见到了神光,我定与奇缘有关,只是时机未到,上天既让我瞧见天象,必不可能与我无疾而终。。。”
他眼中略有迷茫,“其实,我也曾想过。。。这天象只我一人见到,是否是爹爹在天之灵显现。。。”
“哥儿!”康叔低声提醒,“万不可再说出去天象此类的话,更不可说这神光与卫家有关,若叫天家听见,可忌讳着呢。”
云祯淡淡笑一下,“我知晓,你放心,圣人虽是我宗亲,到底也与我隔着一层心,我知道其中厉害。”
康叔这才松口气,“那便好,圣人忌惮卫家名望,早卸下卫家兵权,更要卫家人在外,无诏不得入文城,咱们绝不可让这神光之言流传出风声,引起圣人注意。”
“总归哥儿想在这儿,住到何时便何时,总有一日哥儿住到腻了,要回文城的。”
云祯朝康叔看去一眼,“你这话里有话。。。即便家中后头为我议亲,不是我心仪之人,我也绝不会嫁去的。”
康叔被云祯说中,云府家主,云祯的母亲,云霞,临行前不住叮嘱康叔,要康叔劝云祯回文城相看亲事。
“是是是,我的祯哥儿,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还能不站在你这头,只要哥儿不说喜爱,我便绝不同意亲事。”康叔笑起来。
康叔不过是云祯父亲,卫雅当年的奴仆,何来的自个说同意?云祯婚事,康叔可作不了主。
只是这话到底贴心,云祯被康叔一言哄得开心,总算面上露出丝笑意,康叔见此赶紧提一句,“那老瞿与陈娘子、松翠三人。。。”
说到这三人,云祯笑容淡了淡,“各打十板,送去云庄上吧。”
康叔心内微微松了口气,他能为三人做的只有如此了,康叔点头,“这倒也好。”
倘若送回文城,家主知晓,定要当场打死三人不可。
主仆二人刚说完话,宴景端着一碟刚到的点心进屋禀报,“郎君,咱庄子上的粮米已全收好,家主从文城寄来的蜜糖果子、糖渍枣子、豆粉、面筋、最鲜的鱼虾肉等,也刚刚送到。”
康叔看着宴景小心地将点心摆桌上,不由问,“你拿的又是什么点心?”
“先前家主命我,给镇上吉祥楼的账上存银钱,要吉祥楼记得给郎君,时常送些当日的糕点,今日是蜜糕和枣糕,吉祥楼管事刚送来的,说才做出来,还热着呢。”
“瞧瞧。”康叔见此,对着云祯笑起,“家主心中可挂念哥儿,挂念至此,咱们住在这千里之远的地,近乎每日都能收到家主寄过来的吃食货物,就怕哥儿在这吃不惯,住不好。”
云祯一听到母亲云霞寄来东西,面上的笑意彻底收了起来,他扫一眼桌上的点心,挥挥手,让宴景退下。
罗绫候在云府门外,等罗河也被人揪出来送出府,这才松口气,“表姐,这次咱们差点又闯了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