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鸡爷,这小子使得是过山火吧?”
姬夫子目光凶狠地瞪了杨建家一眼,恨恨地说道:“我再说一遍,叫姬老!”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王八蛋教了他这种古武医招,这小子也是缺心眼,学什么不好学这过山火,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鸡爷,您见多识广,您看看有没有法子能让这小子忘了这缺心眼儿的东西?”
“你……哎……”姬夫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看着在按摩床上汗如雨下的杨幺说道:“我看最缺心眼儿的就是你,好端端的干嘛要把他扔到那种地方,你看看这好好的孩子都被造成什么样了?”
“操,真臭!您刚刚说啥?”杨建家指着电视骂了一句后,一脸茫然地看向了姬夫子。
“啥也没说!”姬夫子没好气地瞪了杨建家一眼,继续低头写他的字。
十几分钟之后,大包小包的沈青红、楚秋萍、顾倾城还有背着药箱的姬罂粟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一袭白裙、长发披肩、肩背药箱的姬罂粟就像是那古装电视剧里的医女,恬静、圣洁。
“你还不赶紧把罂粟不说话的毛病治好,再拖下去,真成了个哑巴怎么办?”杨建家漫不经心地问道。
姬夫子眉头微微一紧,一脸无奈地说道:“要是能治好我早治了,这丫头又不是有缺陷,是不想说话。”
杨建家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厨房里头忙活的四人一眼,若有所思地说道:“实在不行就找个西医给看看吧,找个心理医生,兴许能给开导好呢?”
姬夫子悻悻地说道:“你以为我是那种食古不化的人吗?别跟我提那些心理医生了,提起来我就有气。一个个的本事没有多少,诊费还要的老高。就他们那两下子,罂粟不说话都能把他们甩出十条街!”
时间,可以让很多丰满的记忆变得骨感甚至是消失。同时,也可以让很多原来骨存甚至并不存在的记忆变得丰满起来。
闻到姬罂粟身上特有的药草香味的杨幺缓缓睁开了双眼,沿着味道看向了那正在饭桌上摆弄着碳烤大铜锅的姬罂粟,拖着沙哑的嗓音说道:“丫头,叫哥!”
十年未笑的姬罂粟,听到这记忆中的声音时,不由自主就递给了杨幺一个灿烂的笑脸,虽然没能发声,但是却做出了一个“哥”的嘴型。
“杨幺,你醒了!”听到杨幺声音的顾倾城连忙从厨房里走出来,连手上的水都顾不得擦干就跑了过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埋怨道:“你这都多大了,没事儿还逞什么能,你看看你的手,都成什么样子了!”
杨幺傻笑着说道:“我又不是靠手吃饭的,我是靠脸吃饭的,这手成啥样都无所谓。行了,别哭了,赶紧扶我起来,我饿了!”
顾倾城小心翼翼的将杨幺架了起来,杨幺一坐起,姬罂粟就提着药箱半蹲到了他身前,一丝不苟的用棉签帮杨幺整理起了伤口。
“嘶……”
杨幺的痛叫声吓得姬罂粟打了个激灵,她一脸紧张地仰头看着杨幺。
杨幺吐了吐舌头,苦声说道:“丫头,这都十年了,你这手艺还是没见涨啊!”
姬罂粟的小脸不觉一红,起身就把姬夫子给拽了过来。
姬夫子可不像姬罂粟那么认真用棉签去帮杨幺整理,他上来就夹了一块药棉往杨幺手上抹了起来,冷冷地说道:“不是她手艺不行,是你事儿多。”
杨幺欲哭无泪地朝着一旁的姬罂粟咧了咧嘴,像以前一样,看到杨幺这副表情的时候,姬罂粟快步逃离了现场。
杨幺收起了笑容,一脸担心地说道:“罂粟还没好吗?要是再不说话,这以后……就很难开口了。”
再次被戳到痛处的姬夫子什么也没说,默默帮杨幺包扎着伤口。
见到姬夫子那副伤感的神情,杨幺也没有继续追问,看到姬罂粟一趟一趟的往外端着菜的时候,杨幺情不自禁想起了姬罂粟初来大院时的情景。
姬夫子是一直生活在大院里头的, 但是姬罂粟不是。
战争年代过来的人,只不定在哪里就留下了种,姬夫子也不例外。
姬罂粟的老家发了大水,大院里头有去指挥抢险救灾和慰问的,发现了父母又亡的姬罂粟身上戴着和姬夫子腰间那块一模一样的玉佩,这才让古稀之年的姬夫子有了好好活下去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