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个保温桶,不到两斤沉,手指能有多疼?
当她的手是面团捏的吗?
“你回去吧。”她硬梆梆地说。
仿佛语气硬了就能坚定立场似的。
“我还没跟你待够,不想回。”他眸眼温柔地看着她。
和顾北祁的温文尔雅不同的是,他的温柔眼里带着光,像有星辰大海。
眸光很深。
仿佛要透过她,看到另外一个人。
南婳看了看他的睡衣,黑色的,薄薄一层。
她身上穿的是保暖的羊绒大衣,都觉得冷,可想而知霍北尧得多冷了。
可是赶不走他。
她心情微微有些烦躁。
压住心里的躁气,她语气稍微温柔了些:“你快回去吧,发着烧,万一严重了,会烧出肺炎的。”
“你送我回去。”他语气霸道又带点祈求。
南婳仰头看着这个身高足有一米九的大男人,无语了。
“你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小孩子不认识路,还得我送你回去?送回去了,是不是还得把你扶上楼?拍着你哄着你睡?”
明明是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杀人不见血的狼,装什么小绵羊啊,南婳心想。
“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霍北尧扬了扬手里的保温桶,顺着杆子往上爬,“顺便喂我喝汤。”
给他点阳光,他就灿烂了。
南婳白了他一眼,“你想得挺美。”
她扭头就走。
手腕被他拽住。
“再陪我一会儿,等会儿让人开车送你回去。”他墨玉般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是类似恋恋不舍的情绪。
“不想陪。”南婳干脆利落地拒绝他。
“不陪我就一直站在这里。”他威胁她。
“那你就站着吧。”南婳硬下心肠。
隔着深仇大恨的人,她是不会被他三言两语和糖衣炮弹攻破的。
“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我?”他低沉成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
“因为我喜欢先生。”说这话时,南婳没有以前那么理直气壮了。
自从知道先生就是顾北祁后,她对他那种类似恋爱的感觉全变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脸跟霍北尧的太像,容易让她出戏,还是因为别的。
霍北尧薄唇勾起一丝轻嘲,“那只鬼吗?”
“他不是鬼!”
霍北尧别有深意地望着她,“顾北祁就一定是你喜欢的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