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白氏等人入了正堂,轻焉被个婆子拦下,留在隔间的屏风后。云怡随她一起,规规矩矩。轻焉抬起下巴,往正堂中望,想看来的是不是温岂之。
婆子向轻焉解释:“赵老夫人亲自上门,求三小姐的庚帖,想与阮家结亲。”
赵老夫人与阮老太太是多年的老姐妹,见面何时这般隆重过?她寻常来阮府,也是阮老夫人在后院正房接待,不必小辈们一一出来见客,今日不同,会客在前院花厅,礼数处处周到,却显然生分了。
“原来是赵家呀……”
白氏嘀咕一声,神色冷淡,显出失望。
二夫人瞪她一眼,笑着与赵老夫人寒暄。
阮老夫人见三房没人来,正要问,先前那去请人的小厮步履匆匆回来正堂,说三夫人身子不适,起不来,三爷出门查铺子了。
三爷怎会查铺子?他不是那等正经人,定然是又去赌了。众人心知肚明。
阮老夫人脸色微变,挥一挥手,让小厮退下。
轻焉听闻三叔不在府中,暗自为小春松一口气。小春骗了三叔,逃不过打。三叔既然在外,小春该是好好的。
说起阮慕琉的婚事,阮老夫人便没笑过。
赵老夫人不急也不恼,和气笑说:“咱们是多年的老交情,你的孙女做我赵家的媳妇,那是准没错的。”
她这般好脾气,倒有些不寻常。
轻焉想起前世——
赵鸿魏牵扯进贪墨军饷案,毁了赵家,下场凄惨。
或许,赵老夫人急着与阮家结亲,是想借阮家的钱,补上赵鸿魏的亏空,亦或者,让赵鸿魏解决龙虎军缺军费之急,能得些功劳,谋取一个好的前程。无论是何缘由,终归是为钱而来。
轻焉怀揣宝藏之事,阮老夫人不许外传,怕那坏心之人觊觎钱财,对轻焉不利。所以,外人不可得知,饶是赵老夫人与阮老夫人交好,也不知阮家的秘密,否则,她许是不会这般嫌弃轻焉。
因为不知,同样是阮家适龄待嫁的女儿,娶以呆傻闻名的轻焉,不如娶优秀出众的慕琉。
钱,赵老夫人想要,颜面,她也不想丢了。
阮老夫人端起茶水,轻抿一口,“长幼有序,阿元的婚事还未定下,怎好先议老三的?”
赵老夫人挨近些,“这有何关系,难道二小姐一辈子不嫁,三小姐也要陪着?”
她是太急了,与阮老夫人从前又一向亲近,话没掂量便说出口,察觉不对时,已经晚了。
阮老夫人脸色登时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