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看张慧月把脸撇向一边,默默垂泪,心中火气更甚,拉着月红就出去了。
自己亲自拿了冰,给月红敷脸。
“你今天都说什么了?”
月红抽抽嗒嗒地道:“就没两句话,本来就是么。一家子怎么可能不争家产,咱们老爷是好性子,当年谢家还不及今日,那时候才分走多少?这些年谢家难道没有仗着老爷赚钱么?可如今咱们家没落了,谁管老爷和奶奶啊?凭什么都给那个贱女人?她算什么东西,当初指不定怎么勾搭上三公子的呢。”
“什么叫都给那个女人?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李妈妈问月红。
月红道:“春山告诉我的,那个母夜叉拿着家里的借契,去换了地契,可是那地契拿回来的时候,全都换成了她的名字。折腾半天,都是为着把谢家的财产变成姓陶的。”
李妈妈听了一惊:“你说的真的假的?”
“春山说的,当时去衙门里的时候,他就在旁边跟着,假不了。还说三少奶奶跟知州,还有千户大人,熟着呢,有说有笑的。连京师来的林大人都被她哄的交出了地契。”
李妈妈喃喃道:“这小妮子有手段啊,怪不得好端端的谢家三公子非要娶一个乡野村妇,必定是她耍的手段。”
“就是,春山说三公子当初为了她,吃了好大的苦,也是为了她才安下心来学做生意的。现在人出了海,连家里生意都交给她打理,结果全打理到她自己手里去了,库房里的银子说搬就搬。”
李妈妈听了连连点头:“这就对了,你看这芷兰斋,没有男主人,就剩两个小的。老二又分了家,家里就剩一个老三,偏偏她自己生的是个女儿,将来分家必定吃亏,她就先下手都弄到自己手里。”
月红道:“咱们知道有什么用,你没看芷兰斋那个猪脑子,被她耍的团团转。做娘的这么蠢,活该自己儿子没财产,将来有她哭的时候。”
“蠢货。”李妈妈恨恨的骂了句,“芷兰斋这个样子,是指望不上了。”
“那怎么办呀?”
“这样。。。。。。”李妈妈继续给月红支招,总之要在春山那里尽可能问出更多的事情来。
月红一一记在心里。
说起来那日陶若筠给金珍嘱咐了,月红的事情一个字不要透露出去,可是还是被自己婆婆知道了。
透露的人不是别人,是那个刚刚会说话的阿保。
阿保被陶若筠的样子给吓到了,去了慧心居脸色就不好,整个人怏怏的,说话吃东西玩耍样样提不起兴致。
谢母哄了半天不见好,便认为是乳母金珍照顾不周,让孩子生病了,问了好半天,金珍不得已,透露了阿保受惊的事情。
口子一旦撕开,便再也遮不住,全都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