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就任由她们诬陷太子不成?&rdo;赵皇后愤然道,一手按着桌子角,用力甚紧,手掌都掐红了一大片。
&ldo;不会的。&rdo;傅瑶摇头,&ldo;陛下不会轻易相信的。这回的事全是捕风捉影,太子清者自清,只需坦然相待就好。咱们更不能自乱阵脚,否则不是给太子添麻烦么?&rdo;
赵皇后虽然厌恶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女孩子说的有几分道理。她渐渐平静下来,火气也不像方才那样大了。不过,她瞧着傅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来气‐‐好像太子的死活与她毫不相干似的。
&ldo;你倒是一点也不怕,也是,反正你也只是个小小良娣,太子是好是坏,都不必你来操心是吧?&rdo;赵皇后冷笑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傅瑶真想狠狠扇她一个耳光‐‐都什么时候了,这位皇后娘娘还想着窝里横呢?
她深吸一口气,肃容说道:&ldo;娘娘此话就错了,臣妾虽只是太子的一名小小妃妾,可此身荣辱亦与太子休戚相关,更遑论臣妾已经有了太子的骨肉,臣妾希望这个孩子能安然长大,为此,臣妾会不惜一切保护这个孩子,就如同娘娘您护着太子殿下一样。&rdo;
她这一招亲情牌起了作用,皇后不做声了,只在脸上显出颓然。
两个女人面对面站了半晌,皇后瞅了她一眼,&ldo;坐着歇会儿吧,别净站着,仔细累着腹中孩子。&rdo;
&ldo;是。&rdo;傅瑶欠了欠身,坐到一张铺了软榻的贵妃椅上。
她与赵皇后终究没什么共同话题,沉默着坐了半个时辰,就起身告退。赵皇后也没硬留她下来。
太子依旧未归。
秋竹看着漆黑的天幕,只有一两点星光淡淡照着,劝道:&ldo;良娣先回房歇息吧,太子殿下怕一时三刻不会回来了。&rdo;
岂止一时三刻,只怕今晚都未必能回来。
傅瑶很知道,依据理智,她现在该立刻上床就寝‐‐反正她对于元祯也没有多深厚的感情,照顾好腹中的胎儿才是正经。
但不知怎的,她愿意多等一会儿。设身处地想想,换做是她遇到麻烦,知道有个人在等着自己,默默地守着自己,心中也会宽慰几分。
傅瑶打了个呵欠,说道:&ldo;把褥子和暖炉拿过来,我在这榻上偎一阵。&rdo;
&ldo;良娣……&rdo;秋竹有些迟疑。
&ldo;你们若受不住,自己先去歇着吧,我能照顾自己。&rdo;
秋竹小香只好答应着,却哪敢让她一个待着。只好把床褥搬过来,火盆也生得旺旺的,好尽量驱散殿中的寒气。
元祯正在御书房与成德帝对谈。
出乎意料的是,成德帝压根未问起白鹿一事,只探了探他的课业,再则就江南水患成灾,询问他的看法。
这件事在朝堂已讨论数月,大臣们早有定论,元祯也只好择紧要的说了几条:无非是修造城渠,开凿泄水,开仓放粮,安置灾民。办法都摆在那里,问题只在于钱‐‐没有钱,什么事都办不成。
大历国库不丰不是一天两天了,加之成德帝自登位以来,屡屡减免赋税,固然得了民心,可进项也少了许多。
&ldo;为今之计,只有召集大臣们募捐,大家同舟共济,才能共渡难关。&rdo;元祯说道,&ldo;儿臣也会身先士卒,倾囊以授作为表率。&rdo;
成德帝对这句话很满意‐‐他可不想有一个为钱斤斤计较的太子。他沉吟说道:&ldo;可是独你一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