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19点30分时,我还没有享用完比萨和库尔斯淡啤,我的寻呼机就响了。上面显示着一组编码:t-r-i-d-e-n-t-0-1-0-1,这组编码代表&ldo;海豹突击队大院集合&rdo;,又或者是在告诉我应该使用哪一道基地大门。这时,我必须直接奔往飞机处集合。
我的各种军用包都留在&ldo;小鸟&rdo;直升机上。每一个军用包都会被封好和贴上代表特定任务的彩色条码。如果我的物品没有被正确打好包,我宁愿不要它。在一次任务中,一个伙计竟然忘了携带可以防止水浸入睡袋的地垫。可想而知,那晚他想睡个好觉的计划肯定泡汤了。
待命期间,我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回去复命。无论我身在何处,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赶到飞机那里集合待命。现在,已经开始倒计时了。我和布莱克跳进庞蒂亚克格兰丹姆跑车,我驱车从比萨店顺路回家。
第二章在最血腥的战争中存活下来(2)
回到家后,我的妻子劳拉问我:&ldo;你要去哪儿?&rdo;我耸耸肩,答道:&ldo;不知道。&rdo;
&ldo;真的不知道?&rdo;&ldo;真的不知道。即便我知道了,我也不能告诉你。亲爱的,再见!&rdo;那是导致我婚姻破裂的一个原因:我总是突然离开,而且不知道何时回来。
怎么能怪她呢?我更像是娶了我所在的部队,而不是娶了她。斯马吉到我家接上我,并把我送到海军航空基地奥西安纳机场。一架特别的熄着火的c-130映入我的眼帘。有时飞机上会安装喷气起飞助推器(jato),可以使飞机在较短的起飞跑道上完成起飞,并且快速升空。如遇到有人向你射击,那这助推器绝对是一个好装置。只要看到飞机上有这些助推器,我就能推测出我们的飞行任务凶多吉少,幸而这次我没有看到它们。
我总算在20点30分之前登上了飞机。飞机里一片漆黑,借助仪表盘上的红灯,我确认了我的军用包仍在上面,还确认了它们的确是我所需要的。我暗暗记下它们所在的位置,以便我穿装备时可以随手取过来。
和我并肩作战的有三名海豹突击队狙击手:卡萨诺瓦、&ldo;小巨人&rdo;和&ldo;索尔普斯&rdo;。在海豹突击队,很多人都是以外号相称的。一些家伙叫我&ldo;瓦兹曼&rdo;,有人也试图叫我&ldo;豪伊&rdo;,但没有成功,因为我从来不回应这些外号。有时我们会因为做了一件愚蠢的事而获得一个外号,比如,一个伙计的外号叫&ldo;湿淋淋&rdo;;也有一些难懂的外号,比如&ldo;bryzski&rdo;,就会变成&ldo;字母表&rdo;;我还有一个队友被叫做&ldo;三角架&rdo;。
卡萨诺瓦是我的射击搭档。从弗吉尼亚州匡提科的狙击学校培训起,我们就在一起。他是很讨女人喜欢的。小伙计&ldo;小巨人&rdo;有大男子情结,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他总要在臀部口袋里配一把很大的兰德尔军刀吧。大家都取笑他&ldo;小伙计,大军刀&rdo;。索尔普斯是一个老兵,他没什么特色‐‐在队里是一个不诙谐的、不爱找乐子的人。他只对何时能回家去见他的&ldo;宝贝&rdo;老婆感兴趣,好像从不关心作战行动或者发生在我们当中其他人身上的事情。他常常唉声叹气,队友中没人真正喜欢他。
我们四个人坐在驾驶舱旁边的活动挂图前。这次可能是一次实战行动,因为给我们布置任务的是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来自联合特种作战指挥部的人。他一本正经,有时候我们中间会有人小声偷笑。有一次他说:&ldo;既然你们想笑我就给你们讲一个笑话吧。&rdo;然后他讲了一个关于膀胱功能衰弱的人的笑话,&ldo;我们将在这里巡逻两次。这里是吉姆第一次小便的地方,然后这里是他第二次小便的地方。&rdo;既然他讲笑话的本领我们已经见识了,我们也知道他不会讲笑话,也就闭嘴了。
1980年,我们没有成功地从美国驻伊大使馆内救出那53名美国人质,大家就清楚地知道美国陆军、海军、空军和海军陆战队是不能在特别行动中有效地合作了。在1987年,国防部把所有军队内的特种部队都合并到一个部门,即联合作战指挥部,包括像海豹突击队和三角洲部队这样的精锐之师。
第二章在最血腥的战争中存活下来(3)
海豹突击队和绿色贝雷帽是真正的特种部队,但也只有最出众的士兵才能被选拔到海豹突击队和三角洲部队。联合作战指挥部少将威廉&iddot;加尔森是我们的上司。这位来自联合特种作战指挥部的长官正用航空照片展示活动挂图。他说:&ldo;好的,先生们,这次是一个tcs(作战条件与标准)任务。&rdo;虽然加尔森召集我们来执行tcs,但他还认为我们不靠谱,怀疑我们是否能达到平时自吹自擂的标准,即在任何时间和任何情况下完成任何任务,包括800码射程狙击敌人。少将继续说道:&ldo;你们要在夜晚完成高跳低开动作,伞降在一个既定的着陆点。&rdo;高跳低开是指我们要从机舱跳出,先自由落体下落直到接近着陆点时再打开降落伞。若不这样跳伞意味着陆地上的人会有机会看到或是听到飞机贴地飞行,高跳低开可以保证我们不容易被侦察到。
高跳高开则不同,我们可能从28000英尺高空跳出机舱,下落5秒就要打开降落伞,然后滑翔大约40英里抵达着陆点。在亚利桑那州的菲尼克斯和图森的跳伞训练课上,我们在空中百里相隔,但看上去却离得非常近。高跳高开面临的一个困难就是28000英尺高空的极度寒冷,而且是长时间寒冷。着陆后,我都必须把手放入腋下取暖。因为这次是高跳低开,所以寒冷这个问题就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