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墨眼疾手快,掀起茶盖一把盖他嘴上。
呈袭不高兴了,瞪着她,“混账东西,翅膀张硬了?还不让父王亲一下了?”
以墨冷冷的睨他一眼,“我长大了。”
呈袭劈头盖脸就骂,“长大了怎么了?长大了就不是本王的闺女了?别说亲一下了,你光屁股的模样老子都见过。你说,你小时候哪次不是本王亲自给你换衣服洗澡啊?哟,现在长大了,就嫌弃本王了?哎呀~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儿狼啊。”
以墨:“……”
父女俩儿用眼神拼杀。
景阳这会儿去屋里洗脸换装,只有云姑姑守在大堂。云姑姑上前适时提点道,“王爷,小公主再过三个月就要及笄成大姑娘了。”
呈袭哪儿敌得过以墨啊,如今云姑姑正好给他台阶下,他立马就摆正脸,正经道,“云姑姑说得对,闺女长大了,不能随便乱抱。”
然后又装模作样的管教女儿,恶狠狠的说道,“也不准给哪个野男人抱啊。”
云姑姑:“……”
以墨:“……”
呈袭又自觉此话说得不对,赶紧又说,“我是说女子孩子要自重自爱,不可以轻浮。外面的那些男人大都不是神马好东西,他们不仅欺骗女人的身体还欺骗女人的感情。宝贝闺女,你要多留个心眼,别被那些男人给骗了啊。”
“骗什么?”景阳此时正好梳妆出来。
呈袭赶忙打着哈哈,敷衍道,“没什么,没什么。赶紧开饭吧,墨儿她走了这么远的路,肯定饿了。”
景阳点点头,云姑姑行礼退下,出了门就吩咐下人准备。
饭菜早就在以墨还未进门之前就准备好了,只等招呼一声就端上来。
娇俏丫鬟端着精美的菜肴一个个的进来,顷刻间,桌上就摆满了美味佳肴,呈袭乐呵呵的亲自给宝贝闺女盛饭,他记得闺女最喜欢吃米饭来着。叫管家拿了个大碗,满满的盛了一碗端到闺女面前。
“来,闺女,吃饭。”
以墨满头黑线的看着面前这个比盆子都还大的碗。她难道看起来像饭桶吗?!
景阳也笑眯眯的给女儿夹菜,吃了两筷子,终于想起还缺个人来着。
“玉蝶那孩子呢?”
伺候在一旁的云姑姑轻声回道,“竹园来人说是身子不舒服,在屋里歇着。”
呈袭立即冷了脸,“不舒服?要真不舒服才好。原以为是个安分的丫头,没想到……哼!”呈袭虽然没心没肺的贪图享乐,可也明白大宅院里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
“她一个孤女,如果安分老实,本王倒愿意养着她。如果想那些不该想的,也别怪本王不念叔侄之情。”
景阳虽没说话,可轻蹙的眉峰显示她此刻也有些不悦。
“云姑姑,你派个人去看看。”
“是。”
雅致的闺房里,玉蝶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双眸空洞毫无焦距,像是失了魂儿的瓷娃娃,没了生机。
她怀里是一件精美漂亮的男士衣袍,衣袍的胸口上绣着展翅飞翔的雄鹰,精巧的绣工,内敛是锈色,无一不透露着主人是花了大心思来绣它。每一针每一线都带着淡淡的情愫深深的思念。
茫茫人海中,一眼便看见了你!
感情就是这么简单,或是一个眼神,或是一个动作,入眼便能成魔。
两年来,她每到深夜就会拿出这件衣服,细细的摸,细细的看,细细的想,如果将来有一天她再遇到他,她会怎么样?会害羞脸红?会心跳如雷?会……没想到,今日她终于见着了。更没想到,他竟会是她……
玉蝶笑了,笑老天爷的不公,笑老天爷的愚昧,竟然会让她看中一个女子。笑着笑着,眼泪就顺着眼窝流下,一滴一滴,打湿了怀里那件她花了几天几夜才偷偷绣好的衣袍。
“小姐?小姐?”小彤在门外敲着房门,“小姐?王妃娘娘派人来了,让你赶快去前院用膳。”
玉蝶伸手慌忙的抹着泪,怕门外的人听出异常来,她轻咳两声,让嗓子听起来正常些才开口道,“知道了,我换件衣服就去。”
当玉蝶到时,呈袭他们已经吃了一会儿了。
玉蝶温婉的笑着给几人行礼道,“娘亲安好,四叔安好。”然后抬眸望了眼以墨,后又迅速垂首,轻柔唤道,“以墨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