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他阿兄的家事本也不该同他有干系,可这些年旬湛和夏域啊,才是最苦的。
为了让两个娃娃能得最好的夫子授业,挂着七品芝麻官旬澜便将一双奶娃娃送回了洛安。
这不想要玩小孩的夏域在玩完夏彻那一对龙凤胎后,自我感觉颇好的他顺带便将人给骗到了自个府上。
哪知这娃娃和娃娃也是有区别的,两人被夏域玩了一阵子,便只要同夏域一人玩。
往日里哪怕两人要欢好一番,那也是要躲躲藏藏。
毕竟不能把两个娃娃教坏。
好不容易将他阿兄盼回神都,旬湛觉得这娃娃总算能交待出去了,哪知夏彻为保百官清廉,开始推行御史巡查制。
旬澜这新上任的吏部尚书以身作则,亲自去各郡县巡查去了,那两奶娃娃又自个儿打包了行囊,到了他家来。
更过分的是,昨夜夏域抱着他都躲到柴房里去了,还被两个娃娃找到了。
再不将这两娃娃的亲生爹娘给唤回洛安,旬湛觉得夏域怕是连门路都找不到了。
更可怕的是,早些日子来的家信说,韩淑又怀了。
所以他阿兄前些日子自个儿去了一趟南境,又当了一次那播种的农夫。
旬湛有绝对的理由相信,他兄嫂一直不兴婚嫁之事,就是想让他和夏域一直给他们养小孩。
虽说他早年是因着夏域想玩小孩说了不当说的话,可那时年少不懂事,随口胡说的话哪里能当真?
在忠勤侯府磨磨蹭蹭一转眼便到了午膳的时辰,旬湛瞧着两家长辈还在谈天说地,压根不往正事上走,直接自罚三杯之后调转话头。
“世伯,我阿兄因着始终未能将阿嫂明媒正娶带回家,郎中说那身子骨啊……”
旬湛的欲言又止,恰好给旬相递了话头。
“韩兄啊,您瞧瞧你家韩洲在北境一年到头也不回来,阿湛如今同你家韩洲也大差不差,你想想淑儿同阿澜正当着全天下的面成婚,是不是迫在眉睫?”
“也请您放心,我们家断然不是那等成了婚便将女子困于内宅的迂腐之人,淑儿日后的仕途我旬氏一族都会替她保驾护航。”
这话可谓说到了韩侯心窝子里,他活了这一大把岁数,该瞧的不该瞧的,都瞧了。
他韩氏一族不论儿郎女郎在行军打仗上自有天赋,可对这朝堂权谋,那的确不够擅长。
这名正言顺成了婚,日后那些没事找事非要参韩洲和韩淑一把的人,也当好生掂量掂量自个儿。
“你旬氏一族出了名的心眼子多,我家淑儿嫁到你们家,指不定要被你们算计死。”
旬夫人笑着接了这话:“亲家啊,您是不知道啊,我家夫君的心眼子全长到阿湛身上了,阿澜最是雅正规矩。”
怕韩侯不信,旬夫人还扯了旬湛一把:“阿湛你说是不是?”
连连点头:“是是是,我阿兄最是正直,最是会疼夫人,日后将阿嫂娶回家,我旬氏每一人都会将她供起来。”
“您也放心,像我这等满身心眼子的人必然少回相府,不把小朋友教坏。”
旬湛如今,一点子都不想见那两个奶娃娃。
甚至未来很多年,只要想到昨夜的事,他都不想见!
瞧出韩侯心头已经妥协,旬相拿出了更大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