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旬湛应得坚定:“你且等着。”
更何况,沈烬墨不可能是一个人。
“旬湛,你对本皇子的好,本皇子记得,但你想要的,本皇子给不了。”
生在这吃人的皇宫,能平安长到十岁,夏域亦不会是不谙世事的男子。
他虽然迫切需要手握势力,但他也做不出拿自己去笼络臣子的事情。
男人,就当凭阴谋阳谋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不是自荐枕席。
就算自荐枕席,也当旬湛做。
夏域的话属于说在前头的丑话,旬湛压根不在意。
他喜欢逗一逗夏域,也喜欢哄夏域开心,更喜欢将夏域养得强壮。
旁的,暂时还没有。
日子还长,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一整个肘子吃完,旬湛将怀里的书拿出来。
那些白日不能上的课,不能讲的内容,旬湛都会在晚上讲给夏域听。
关于山河,关于权术,关于民心。
其实夏域并不喜欢听这些,可夏域知道,他必须听。
那些钟元元在睡梦中哭着叫出来的名字,是夏域放不下的执念。
这满宫上下无人敢提及的过往,那些无人知晓的秘辛,随着年岁的增长,夏域已然能摸到几分模样。
“沈烬墨回来了,我能做些什么吗?”
这片疆域上的朝代几经更替,每朝每代宰辅之职必自旬氏一族而出的惯例,数百年来从未有例外。
到了旬湛这一辈,嫡长子旬澜成了太子夏陵的左膀右臂,而这浪荡不羁没个正形的嫡次子,则被夏弘指给了夏域当夫子。
旬相自然不会将所有筹码压在一个人身上,可十岁的夏域依然想不通,年仅八岁连个宫人都能欺负的自己,又是哪里来的资本,能得旬氏青睐。
夏域现在也无法判断二十岁的旬澜和十五岁的旬湛谁更厉害,但于夏域而言,旬湛足以当他的夫子。
可因着钟落月的干预,旬湛能教的便只有一些琴棋书画,旁的压根不敢在白日触及。
而这般干预,夏弘知,却并未插手。
“以不变应万变。”窗外冷风吹进,旬湛起身将窗户关上,再次于桌前落座。
“他那个救命恩人叫做谢南星,元宵之后就会当你的伴读,有机会我再去试试他们。”
“就那个差点死了的?”
夏域心中的兴奋在这个寂寥的除夕夜蛮横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