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两人便一道进了皇宫。
隔着一臂之远的距离,谢南星小声询问:“沈烬墨,我这样说话你能听见吗?”
“你声音再小,我也能听见。”
比如昨夜赤脚下床这个事情,沈烬墨可就听得清清楚楚。
既然这么爱赤脚走路,这屋内的毯子还是得提前铺起来。
“你怎么和我一同进宫,你闯祸了吗?”
沈烬墨想了想便摇了头:“应当不算。”
“那你是差事没干好吗?”
谢南星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侍卫司的人到今天都还没回来,沈烬墨提前这么久回来,应当算玩忽职守。
谢南星带着担忧继续问:“你是不是要挨板子啊?”
“你放心,没事。”
将谢南星送进宫学,瞧着一步三回头的谢南星,沈烬墨一颗心都快化了:“你等我,放课后我来接你回家。”
“嗯。”谢南星勉强地笑了笑,但心里还是非常不安。
待到入了课堂,都快到要上课的时辰,这偌大的课堂竟然还只有谢南星和夏域两人。
昨日这些人请假谢南星能理解,毕竟那般放纵之后,体力不济也合理。
但今日这些人还没来,还一块没来,就过于奇怪。
“殿下,这些人怎么都请假了?”
等到第一节课下课,谢南星便凑到夏域身侧小声问:“难不成这洛安今日有什么大热闹,他们必须出席?”
其实这课堂就两人,声音大点,也没事。
夏域转头看向谢南星,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
要不是墨平不认识他,夏域觉得自己今日也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殿下,您这样瞧着我干嘛?”谢南星将帕子掏出来,胡乱地擦了擦:“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夏域曾经以为沈烬墨对谢南星的感情最多也不过半真半假,如今瞧来却是用了整颗真心。
昨夜旬湛带伤入宫便和他说了,沈烬墨这事要是晚点做,夏弘不但不会惩罚沈烬墨,加官进爵也是必然之事。
从这个角度来说,谢南星于沈烬墨而言,比权势更重要。
如沈烬墨那般人捧出一颗真心爱人太不容易,夏域忍不住替沈烬墨做了解释:“谢南星,忘衡真的很喜欢你。”
“你去八哥府邸瞧见了不少脏东西,可忘衡不是那样的人。”
谢南星自然知晓沈烬墨和那些人不一样,可就算他知晓,和他身体对沈烬墨的抵触依然无法消散。
将脑海里的无奈驱散,谢南星继续追问:“是不是沈烬墨打了不该打的人?”
“欸,好像也可以这么说。”夏域微微想了想,又觉得这阐述不对:“本皇子觉得,单方面碾压似乎更合适。”
……
从晨光初起到日过中天,沈烬墨跪在玉阶上的姿势一点都没有变化,姿态甚是诚恳。
目的嘛,自然要少挨点板子。
其实沈烬墨本人很是无所谓,他就怕谢南星心疼他。
谢南星一心疼他就泪眼汪汪,谢南星金豆子一掉,沈烬墨便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夏弘从御辇上下来,从沈烬墨身侧经过,沉声下达指令:“给朕滚进来。”
“臣遵旨。”
沈烬墨前些日子跪的伤还没好透,今日这么一跪,猛地起身竟然虚虚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