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婴儿的哭啼,迎来了他的新生的同时,似乎也断送了她的来日。
她深陷在被褥中,血腥味依然缭绕在鼻间。
永明帝见,她的脸上,血色尽失,唇瓣已泛起了紫色。哪怕已经经过洗漱,却依然狼狈而疲倦……她快死了。
“外面是什么鸟在叫?好吵啊……”她喃喃着,目光有些迷蒙,她已经连人都不清了。
永明帝从怔怔中回神,去了一趟外间,打开窗户了一下,回来告诉她说:“是一只青雀。”
“它就站在窗边的枝丫上……它吵到你了么?朕叫太监将它赶走吧……”
“不必了。”她断断续续地拒绝。
“原来是喜欢偷吃粟?读和稻谷的小肥鸟……”
她低低地咳嗽了几声,声音有气无力,“说起来,小肥鸟倒是比笼中的金丝雀要壮实、肥厚呢……”(i)?()
“若我的孩儿似青雀,便当一生强壮健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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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不如就叫‘青雀’吧。”(i)?()
“好。”永明帝答应了。(i)?()
“大人的事情,小孩儿什么都不知道……我要死了……呵呵,兄长深得父亲真传,若如此,这孩子必然会为太子。”
永明帝没说话。
她还在低低地说着最后的遗言:“自古太子若不能荣登大宝,必然惨烈收场……可他到底是你的儿子,若真有那么一日……且在这血缘的份上,留他一命,贬为庶民也好,流放岭南也罢。”
“好。”永明帝又答应了。
她再没说其他的话,本已经空洞的眼神,渐渐地涣散,色彩在丝丝抽离。
“彭郎啊……”
最后的最后,她叹息一般地从喉咙里出了那两个字的气音,便对这天下毫不留恋地离去了。
“皇后娘娘……薨了!”
凄惨的哭泣的场景在混乱中扭曲消失,最后重建,化作高台之上,帝王执手老御医。
夜间的烛火摇曳不止,墙上的鬼影张牙舞爪。
“替朕做!”
“陛下……万万不可啊!!!”
“朕不需要那么多的子嗣,朕绝不要禾禾第二次陷入如她那般的险境……朕最后说一次——做!”
……
“安御医……朕不杀你,你回故乡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闻狮醒:(捂住心口)纯战士,应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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