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礼貌没立什么军令状,本就跟她没关系,哪怕他们真是男女朋友。
她生性凉薄,不接受任何道德绑架。更不会别人还没pua她呢,她自己先奴役自己。
但她也不双标,主张自己的父母自己孝顺,她不管公婆,也不要求老公必须对岳父岳母跑前跑后。
“我只是更验证了,生孩子没用。有时候不是孩子不孝顺,而是即便孩子孝顺,自己都不愿意跟孩子共处。”
蒋文明张了张嘴,想说有孩子的诸多好处。比如老了去养老院,有孩子做监护人,无良护工就不敢欺负。
比如人在年轻健康的时候,不容易预知未来,总觉得疾病和死亡均离自己很远。真到了那个时候,人体本能的强大求生欲,又让其没想象中的这样潇洒——老了就直接自杀。老和死之间,隔着一道漫长痛苦的长河。
但蒋文明什么都没说,怕她觉得自己繁殖癌。
毕竟生育这事,男人提供情绪价值、多出点力,但辛苦、痛苦、生死攸关的,永远都是女人。
男人有什么资格说这说那呢。
蒋文明带着她出了村子,有一片不大不小的小树林,只是严冬为它镀上一层寒霜。
今日借不到二胡,董礼貌倒是也没强迫症,出门在外,只要没受什么伤、遇见厄运,其他都能凑合凑合。
董礼貌在那边吊嗓子,余光处,瞥见有个小姑娘穿着一身红,朝着蒋文明走过来。
看起来年纪不大,大概是新年换上了新衣服,整个人看起来圆滚滚的,讨喜、可爱、又喜庆。
蒋文明对待她,不像对待其他人那样、事不关己、又带点不耐的戾气。
眉眼舒缓,仿佛在面对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安安,你怎么来了?”
“蒋大哥,早上我去你家找你,没看见。阿姨说,你出来溜达了。”朱裕安说话时,笑容便没减过。
旁若无人地站近一点,与他聊了起来:“过两天城里有家洗浴中心开业,请你过去唱二人转呢。价钱给的挺高,我没推脱。”
“好啊,谢谢你,安安。到时候咱们一起,五五分成,不过你别担心,到时候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吃亏。如果他们不规矩,咱们就走。要有骨气,不赚窝囊费。”蒋文明说话间,将她拉到一旁,离董礼貌远些,才将口袋里装的小盒子拿出来,送给她。
“喏,送给你,新年礼物。”
朱裕安兴奋接过,等不到回家,当即便拆开了,是一枚冬奥会纪念徽章。
她拿在手中把玩半晌,丝毫不嫌礼物廉价,只觉礼轻情意重。
“怪不好意思的,我倒是没东西回礼了。”
“咱俩谁跟谁,客气什么?你总陪着我颠簸,给你什么好东西都是应该的。”蒋文明这话倒不是为了哄她,而且崔辽给他的这个东西,他一直没舍得拿出来,揣了一路,等着给她的。
朱裕安“嗐”了一声,说:“我也是为了赚钱嘛。”
蒋文明就等着她这句了,又将她拉远了些,确定身后的刀马旦听不见,才压低了声音说。
“安安,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咋了?你该不会是沾上赌了吧?蒋大哥我跟你说,别听他们说什么小赌怡情、大赌伤身。那都是东家做局,他们出老千你根本不知道,就懵你这个外行人呢。有时候咱们的自控力,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