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来势汹汹的人群,我的脚没有出息的颤抖着,手捉住酒瓶更牢了,警惕地来回看着屋子里的人,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可能逃走时,我把玻璃朝向自己的脖子。很多次我想起这一幕,背后凉飕飕的,可能是太年轻了,难免就会意气用事。
玻璃刺进皮肤给我第一感觉是冰冷的。由于我的动作过于激烈,一直都坐在陈逸轩的女人站了起来喊着“小妹妹,你快把酒瓶放下,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别冲动啊!”
刘老显然是不信我会自杀似笑非笑“玫瑰,她出了事,我帮你摆平,她要是真的想死就用力一些。”
受到他的话的刺激,我的手又往里推了推,鲜血从脖子涌出,滴在白衬衫上,此时我宁愿死去,也不让自己失。身在这个禽兽的手上。闭上眼睛,手里的动作不由加大,大脑想起了母亲,弟弟,还有苏年,眼泪来得更加凶狠了。
“刘总,她就是一个女孩子家,你和她斗什么?”一个算不上熟悉的声音飘进了耳朵。手里的动作截然停止,我睁开眼看向那个仍是一脸淡漠的男人。
他的话一落,总经理也怕摊上麻烦,走到刘老的身边赔笑说“刘老,陈总说得对,这里比她美的女人也不少,强扭的瓜不甜。”
玫瑰挽住了刘老的胳膊娇媚低声哄着“刘老,我来陪你喝上几杯,败败火。”
刘老的脸色缓了一下,挥着手“黑。木耳一朵我还不稀罕呢!”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接过玫瑰的酒,仰头一口灌尽。
我木着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陈逸轩走到我的面前冷然地讽了一句“你还想留下来?”
我脑子还没有完全转过来,傻愣愣地跟上陈逸轩的步伐,一直尾随着他出了金屋,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我一眼。
他上了车子,我还木木地望着他,目不转睛瞧着他,也许是我的目光太直接了,他余光扫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难道还需要我送你去医院?”
我发觉自己被吓得都懵了,听他那么一说,我摸着自己的脖子,玻璃只是刺进肌肤,血已经停住,忙开口“不用了,谢谢你啊!”
他一言不发,我见他不搭理自己,有点不好意思,转身就要离开,想着要给苏年打电话,却发现自己两手空空,我把包都丢在包间里,自然是不敢得再回去。
也不知他怎么了,说一声“你上来吧!”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上了车子。一路上除了他问一声你家在那里外,再也不说话,漠然地望着窗外,仿佛车子没有坐着别的人。好几次,我想说一些感谢的话,看着他的脸,又不得不把话咽下。
到了楼底下,我站在车外朝着陈逸轩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声音有点梗咽地说“谢谢你。”
可能我的动作太唐突,他看了我片刻,从车窗递出一张名片“你要想明哲保身就找一份正经的工作,盛峰要招聘一大批的销楼员”
我知道他误会了,挠着头红着脸焦急地解释“我真的不是那种人,我是跟着总经理出去的。”
可能我的动作太滑稽了,他的嘴角浅浅地上扬,露出白净的牙齿,很快他敛起笑对司机吩咐“开车!”
我还为他惊艳的笑傻呆时,车子早就扬长而去了,我低头看着手心上的明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