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能真当作没听到呢?毕竟是他的母亲啊,商暖虽说自小便对亲情感受不深,可她还是愿意为了他努力一些的。
他说过,他和父母的感情很好,那她也该尽力和他的父母搞好关系的,对不对?
杨零已经抽出支票簿了,她刷刷几笔填了笔款项,有多少商暖不知道,因为她根本没想过要接受。
“杨女士,我不会要你的钱,我也不会离开四哥的。您说他的意愿不代表你的,那么您又如何能代表他呢?我是先喜欢上了四哥,所以才愿意了解他的家庭。哪怕他今天一无所有,我在意他,就会对他好,倾己所有。所以能不能请您给我个机会,我。”商暖本来是不擅长妥协的人啊,可面前的人是他的至亲,她没有别的选择呢。
要她这么简简单单就放弃了他,她做不到。她答应过他了,只是他一个人的。
杨零这些年给二儿子收拾烂摊子,早就锻炼出来一身对付女人的本事。商暖现在说的话,至少有两个排的女人曾经在她面前说过。
呵,以史为训,她不相信有钱打发不走的女人,否则他们盛家不早就被那群见钱眼开的女人给割地为王了?
“商小姐,看清楚这上面的数额,你要是觉得不够,可以,我再加一个。”‘零’之一字尚未出口,商暖就已将杨零塞给她的支票放回桌上了。
“杨女士,我知道我的情商比别人差一些,我不知道要怎么让你相信我对四哥的感情,但除非四哥先和我分手,否则我绝不会主动放弃他的。”以前她无意问了句他们要做多久的男女朋友,他就气得要抓狂了,要是她现在说分手就分手,那他更得气死了吧?
四哥,有时候是很小气的呢!
“啪。”
杨零不是没见过得寸进尺的人,可商暖,最好别挑战她的底线。她杨零都愿意谈了,你就别给脸不要脸!
猛地一巴掌扫过去,杨零根本没注意控制力度。
商暖的左脸一下子红了。杨零中间的三根手指指甲长,更是在她面上刮出了三小道血痕。
**辣的痛。
商暖的眼眶蓦然滚热,可她只是觉得屈辱地望着杨零,还是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商暖,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杨零一辈子不受任何人威胁,别把你那套小把戏在我面前卖弄。你以为你的举动是迎难而上反抗恶势力?别自以为是了,你这样做是叫犯贱!只要一个电话,我分分钟可以搞死你你信不信?”后面几句话,杨零是压低着声音说的。
商暖确实是有气的。
她自小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养大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此外我相信,商小姐这么清高,想必也不会在我儿子面前乱嚼舌根,说了,就下作了,你说对么?”比了个送客的手势,杨零懒得再看商暖一眼:“好走不送,至于我儿子的未来,就不劳你操心了。有这功夫,商小姐倒不如好好考虑下要怎么保全自己的家人朋友,别因为你的愚蠢害惨了他们。”
这边言毕,杨零朝管家招呼了句:“陆妈,帮我送客。”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商暖便是想留下来,也没什么理由了啊。
“那,麻烦您跟四哥说一下,我先。”
“你是还没听懂我的话吗?从今往后,我儿子不会再和你有半点牵连?你以为他真是爱上你了?五年前那个我倒相信承骁是对她是有感情的,至于你。”倚着沙发冷冷扯了下嘴皮,杨零目空一切的姿态,足以让商暖领会到她有多不受欢迎。
陆妈推了商暖一把,“商小姐,请吧。”
来时满怀期待,去时却孤风单影。商暖捂着脸,发觉自己连手都在颤抖了。
真没用呢!
热热的泪光,被她费力地一点点敛了回去,她不哭。
杨女士是四哥的母亲,与他血脉相连,可于她,也只是比陌生人熟一点罢了。
她不会因为她哭的。
周围的街道都是她不熟悉的,商暖走了不知多久后回身一望,还能看到高高矗起的盛家大楼。
只是有那么一刹那,她真的觉得,那幢楼,和她离得太远,太远了。
多少前人亲身体验过,不被父母祝福的感情,难以长久。商暖以前根本不会去接触这些说法,可与他相识后,她偶尔也会读些情感读物了。
美好的,终究都是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