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很好奇子翔会谋杀我还是如何?《太阳报》的头版恐怕暂时轮不到你,克里斯汀是他们的宠儿。&rdo;
她在那头大笑,&ldo;总之我会关注那场比赛的,但不会去看。我当然也希望子翔赢下比赛。我已经跟我小哥哥说了好运,现在也要跟你说,祝你好运。&rdo;
&ldo;谢谢,宝贝……所以我到底什么时候能见到你?&rdo;
&ldo;我不确定。&rdo;
&ldo;我说等待游戏有趣,可没说等待没有期限。&rdo;内森尼尔控制着自己的嗓音。
她狡诈地笑,&ldo;等等吧,babyboy。&rdo;
&ldo;babygirl,你不该这么称呼我,我更喜欢你称呼我劳伦斯先生。还有,这是不是你拍广告时给那个什么托米起的昵称?&rdo;
&ldo;噢……这次听上去不是只有一点嫉妒。&rdo;
他们分开还不到一周,内森尼尔发现这个小女孩儿发生了一些改变。他很难解释那种感觉,也不能完全确定是好的方向还是坏的。又或者,好的、坏的其实都是好的。
&ldo;你真的那么叫托米了?&rdo;
&ldo;没有。&rdo;她的小舌头舔了舔上下唇,&ldo;babyboy是个很亲近的词,哪怕是演戏,我也觉得太暧昧了。而且我不认为托米会喜欢我那么叫他。&rdo;她可能来了兴致,滔滔不绝起来,&ldo;男孩儿不喜欢被叫男孩儿,就像女孩儿们总想快点变成女人一样。我们从小就爱穿妈妈的高跟鞋,不到七年级就开始化妆,期待身体的变化,期待第一次约会、第一次接吻、失去童真……&rdo;
内森尼尔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好奇这个,直到他问出口。
&ldo;宝贝,你第一次是什么时候?&rdo;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ldo;十九岁,我生日那天。&rdo;她垂了下眼帘,再次看向镜头,笑的有点茫然,&ldo;像是一个生日礼物,或是迟到了整整一年的成人礼。你呢?&rdo;
&ldo;十五岁。&rdo;内森尼尔也笑了笑。&ldo;不是愉快的记忆。但你的似乎不错。&rdo;
&ldo;我不太想谈论这个。我也不认为你想听。&rdo;她直接这么说。
内森尼尔知道自己没有在笑了,他问,&ldo;那个学金融数学的?&rdo;
她点了点头,尽管迟疑了片刻。
内森尼尔露出微笑,&ldo;第一次跟自己很喜欢的人是很美妙的事,我为你感到高兴。&rdo;
&ldo;谢谢。&rdo;她也笑。
内森尼尔看着她的笑颜,严肃地说:&ldo;明晚我从利物浦回来去接你。&rdo;
&ldo;让我想想,劳伦斯……我得跟伊森确认……&rdo;
&ldo;我不是在问你,我是在告诉你。&rdo;内森尼尔喝了口茶,凉了之后,奶味有点儿恶心。
☆、插pter32
【内森尼尔】
内森尼尔扫了一眼车窗外,看到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他见过,在92街的sarabeth&39;s店。当时他正在听南希说她之前参加的一个慈善晚宴。无聊的话题加上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水,让内森尼尔昏昏欲睡。内森尼尔使劲睁了睁眼皮,抬眼时看到,南希桌后,有个男人直直盯着他。
内森尼尔一向认为自己能闻到真正危险的气息,所以哪怕钱斯不在他的身后,他也不觉得那个打扮与举止都很像同性恋的男人是个威胁。他想他可能认出了他,或是单纯的对他有兴趣。这些当然不让内森尼尔意外,因为无时不刻不在发生。
直到此刻,内森尼尔才知道那个男人是yuzi的经纪人,伊森-怀特。所以她离开纽约的那个早晨,她的经纪人去了那家店吃早午餐,但她没去。内森尼尔不知道如果她去了会发生什么,更好奇自己会如何介绍她和南希。
内森尼尔的父亲内森-劳伦斯和南希离婚之后找的第一个女朋友就是亚裔,一个越南女人,当时在华尔街的一家银行工作。两人可能是在工作场所相遇的,少年内森尼尔不得而知。那段恋情当然没有持续多久。内森尼尔还记得越南女人跟父亲分手时的歇斯底里,他那时站在楼上看热闹,嘴边噙着冷笑。越南女人突然抬头,她朝他投来的目光悲伤又愤怒。难道她天真的以为自己会成为新的劳伦斯夫人?内森尼尔没有动,冷笑消失了,但也没有别的表情。其实他当时也觉得那个越南女人好看的。跟美丽优雅的母亲南希是完全不同的风情。
越南女人和美国男人,若再加上一段越战的背景,听上去是个不错的故事,而如果还能挖掘出战争与文明的内核,便可以拍成一部可歌可泣的电影。可惜内森和那个越南女人只能算得上露水情缘。
这件事最大的后续影响其实是南希那一整年每次见到内森尼尔都要用体面又不屑的语言嘲弄亚裔女人。在内森尼尔的印象里,南希似乎没有亚裔朋友,她应该也恨透了亚裔女人,或者更具体一点,是越南女人?
也许南希见到yuzi会觉得往日重现,会觉得儿子跟父亲一个混蛋样。但是yuzi不是越南女人,扮演的更不是那个越南女人当时扮演的角色。再说了,从头到尾,南希也不是无辜的。
内森尼尔没有继续想南希。今天是很愉快的一天,他的球队赢下了最大的竞争对手,基本已经把英超冠军收入囊中。这也是让内森尼尔感到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他入股这家俱乐部时的野心与梦想实现了一半,而他却没有如同另一支西伦敦的球队老板,那个俄罗斯人那样付出很多金钱的代价。他只是赌对了,相信了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