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爆竹贺新禧,声声欢歌迎瑞年。
转眼已是小年夜了,姗姗來迟的羊年终于将在中原大地一片浓郁的传统文化氛围中徐徐拉开帷幕,然而,与往年一样,过年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
文昌锦绣花园。
“小城,來,先吃些花生,”梁母身着中老年暗红旗袍小袄,笑眯着双眼,端了一盘喷香炒货放到茶几上,对坐在沙发上的石大海说道“这盐水花生可是我直接在码头船上买的呢,快尝尝,”女儿的新任香港男朋友初次上门,拎來了上万元的贵重礼品,让梁母乐开了花,,虽说梁母不是嫌贫爱富之辈,但看到出手如此阔绰的准女婿,试问天下哪位母亲会不高兴呢。
“诶,”石大海笑点着头,伸手拿过一枚个头肥大的花生,两指一捏,颗粒饱满的花生仁破壳而出。
“恩,又香又脆,咸中带甜,好吃,”石大海一边嚼着一边捏着一粒花生仁送到梁静嘴边,“來,小静,你也尝个,”
梁静脸微微一红,眼角顾忌地瞄了下身后的母亲,迟疑着不敢张嘴。
“小城你先吃着啊,我去厨房看看白斩鸡做好沒,”梁母脸上堆满了慈爱而宽慰的笑意,知趣地避到厨房里,见梁父正从口袋里掏出烟來探头探脑,便赶紧推他进去,压低了声音责怪道,“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想起來发香烟啊,让他俩单独呆会儿,”
“哦,”梁父把烟收起來,拿起菜刀开始做白斩鸡。
海南有句俗语:“无鸡不成席”,过年过节有鸡吃,是所有海南人根深蒂固的情结,文昌白斩鸡是海南四大名菜之一,而梁父显然是做白斩鸡的好手:只见盘子里的鸡肉皮脆骨酥肉嫩,味道纯正芳香,皮色黄澄光亮,旁边还有一碟浓稠的蘸食酱汁,另外蒜泥、黄灯笼辣椒配料,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出油而不腻,入口爽滑。
“我说老头子,你看小城那小伙子人品怎么样,”梁母偷瞄着客厅里石大海的背影,喜滋滋地问道。
“呃……我又不是相面的,”梁父捏着一小撮细盐撒在配料里,扭头说道,“不过吧,我觉得要比那个大海靠谱得多,至少他脸上沒有刀疤,”
……
文昌街头拐角处,阿鬼靠墙而站,不时东张西望一番,一脸的紧张。
“啪,”肩膀突然被人从后面重重拍了一下,骇然回头,怯生生地喊道:“成哥,”
阿鬼身后站着的,正是成哥一行三人。
“东西呢,拿來,”成哥阴沉着脸摊出了手。
“哦,”阿鬼再次左右窥视一番,才偷偷摸摸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光盘來,恭恭敬敬地放到成哥手里。
成哥眉头大皱,不满地斥责道:“尼玛的,怎么就一张,消遣老子啊,”
“哎呀,成哥,这张光盘是高容量、压缩版的,”阿鬼忙不迭解释道,“里面有十來部呢,”
成哥这才稍稍缓和下面色,点点头问道:“有码的还是无。码的,”
“无。码的,无。码的,”
“恩,很好,”成哥满意地拍了拍阿鬼的肩膀说道,“卡呢,我暂时不要你制作了,你就专心给我下载刻录光盘吧,下次我要酒井法子的,记住,最好要无。码版的,”
“啊,,”阿鬼一脸青春痘涨得通红,激动地抗议道,“我上哪儿去找酒井法子的**片啊,就算能找到,也不可能是无。码的呀,”
“有码的也能凑合,反正给你一个礼拜,你看着办吧,”说罢,成哥一行扬长而去。
……
青岛,雪花依然纷飞,积雪已至半腰,市公安局大楼下,数十辆警车摆出了罢工过年的姿态,静静地深埋在厚白积雪下;几棵香樟树早已硕冰累累,细瘦的枝条树叶不堪重负地垂弯了腰;通往大楼的路面上,几条凌乱而深陷的脚印在雪层上延伸着……
“你们也太放肆了,曹义凯好歹是青岛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你们查他居然不跟我汇报,你们还把我这个局长放不放在眼里,”局长办公室内,尚成荣铁青着脸色对成少华大发雷霆。
成少华身姿笔挺地看着办公桌前,面无表情道:“现在不是向你汇报來了嘛,”
“尼玛的,跟我來先斩后奏这一套啊,”尚成荣食指点着成少华的脸呵斥道,“成少华,我提醒你,你们收网小组的首要任务是端掉黑夜降临,而不是把精力放在私人恩怨上,”
成少华皱着眉头说道:“尚局,不拿下曹义凯,我们就沒法查案子呀,”
尚成荣一愣:“你什么意思,”
成少华撇了撇嘴道:“这厮是黑夜降临组织安排在警局的内鬼,”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尚成荣怒斥道,“我们公安局内会有杀手组织的奸细,你《无间道》看傻了吧,”他领导的团队里竟然有敌人的内奸,这事要是真的,他颜面何存。
“我们是有确凿证据的,尚局,”成少华不慌不忙地说道,“不瞒你说,从老领导郑局遇害开始,那曹义凯就一直盯着我们,所以,沒办法,我们收网小组的行动只能选择保密,”
尚成荣脸色凝重地盯住他,过了半晌才阴沉地说道:“连我都瞒,你们是不是也怀疑过我,”
成少华耸了耸肩,沒有答话,不过表现出來的意思很明显:“你说呢,”
“我操,”尚成荣恨恨道,“你们真够阴险的,”
成少华悠悠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我已经损失那么多弟兄了,可不敢再马虎大意了,对了,尚局,追授立潮和正华为烈士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