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鸡斜着眼睛冷冷道:“滚进來,”
“诶,”壁虎下意识地蹲下身子准备在地上打滚,随即意识到不妥,赶紧直起身來走进包厢,点头哈腰地双手呈上报表,“鸡哥,您过目,”
“哼,”肥鸡沒好气地伸手抢过报表,斗鸡眼一扫,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抖着胯下二弟质问道,“酒吧怎么又是这点收成,,”
壁虎菊花一紧,硬着头皮回道:“禀鸡哥,自从上次反黑组的人扫过场子后,基本上已经很少有人來咱们场子里吸粉了,”要知道上次孟欣儿带队扫查消闲廊,给消闲廊的毒品销售业务造成了巨大冲击,许多新老客户都被吓得跑到铜锣湾去了,不过当时肥鸡手下产业众多、财大气粗,这点小损失根本就沒被他放在心上。
但现在形势不一样了,90%的场子拱手还给了韩龙,肥鸡目前只能依靠仅有的消闲廊酒吧和幺鸡赌场苦苦经营來养活近百号弟兄,而现在酒吧“主营业务”陷入窘境,每天挣的那几个酒水钱,给肥鸡打发青楼小姐都不够,这不,现在只能省吃俭用,干自己场子里的免费小姐了 。
肥鸡悻悻问道:“白粉还有多少,让弟兄们把存货拿外面去出手,”
壁虎垂首回道:“存货已经不多了,鸡哥您也知道,上次在湾仔渡轮码头跟越南人那次交易,让韩龙给搅和了,”
“妈的,韩龙这个狗娘养的东西,”肥鸡咬牙切齿地骂着,重新拿起报表翻看了下,又是暴喝一声,“赌场怎么才这点进帐,,”
壁虎抹了下额头冷汗,忐忑回道:“快活阁的事您不是知道的嘛,”
肥鸡铁青着脸琢磨一番,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街市伟,你也來趁火打劫,当我肥鸡是素鸡啊,”
“鸡哥,息怒,息怒,”
“哼,”肥鸡站起身來,光着屁股踱了两圈,冷冷问道,“烂皮陈死了沒有,”
“还沒呢,那小子这几天一直躲在韩龙的场子里,弟兄们找不着下手的机会,”
肥鸡阴冷的目光盯着壁虎:“明天跑马地有赛马,他肯定得回去上班,我看这事还是你亲自去办吧,就当是给你个立功赎罪的机会,”
壁虎连忙点头:“放心吧,烂皮陈绝对活不过明晚,”
……
清晨,联发大厦,3301室。
化妆台前,阿碧对着镜子扒拉着嘴巴,,上次给韩龙一顿胖揍,牙齿掉了七、八颗,隔天就上牙医那儿镶补了假牙,但总觉得吃起东西來一点都不习惯,甚至说起话來都感觉特别的别扭,前两天牙根有些肿痛,专门去看了趟牙医,结果医生说是戴假牙引起的基牙及黏膜组织损伤、出现了菌斑牙石堆积牙周炎什么的,给她开了些西药,说过几天复诊。
昨晚她打电话给肥鸡了,让他今天早上陪她去看牙医复诊,但当时肥鸡心情不大好,刚说了几句就招來一通狂吼。
想起肥鸡已经快一个礼拜沒给她零花钱了,阿碧郁闷地打开钱包,除了两张已经透支的信用卡,只剩下寥寥数张百元港钞,还不够应付楼下物业的。
“丁冬,,”门铃响起。
“啊,鸡哥,”阿碧欣喜地小跑至门口,嘻啦着假牙把门一开,顿时一脸的失望,皱起眉头问道,“你是,”
來人身材中等,身型偏瘦,西装革履,戴着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透着干练和精明,只见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证件來,在阿碧面前一亮:“太太您好,我是诚志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姓焦,我是受委托人的嘱托,前來收房子的,”
“啊,”一颗假牙从阿碧张大的嘴里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