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殊也觉得自己有了很大的变化。
她好像完全从客场回到了自己的主场。
那样空前绝后的表白之后,龙吟瑞就成了她名正言顺的男朋友了。
而且,主动的那个还是她。
她关上门,看到一角饲养箱里悠游的小七,想到其蓝因开玩笑时候给龙吟瑞的称呼。
“七爸……”盛殊连着叫了好几声,觉得有点意思,她靠近饲养箱,隔着玻璃和变色龙小七对话起来,“小七,你以后不仅有妈妈,还有爸爸了。有爸爸了,你开心吗?开心吗?”
逗弄了小七几下,盛殊也不能指望它真的给自己什么回应。
她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站在厨房的窗前往下看。
他的车子还在原地。
盛殊傻傻地笑了起来,脑海里放映起刚才车里的一幕。
“早点回家,记得还有功课要完成呢!”她给龙吟瑞的手机上发了条微信。
“遵命!”回信来得很快,内容很简短。
即使这样,还是看得盛殊心花怒放。她再向外看的时候,正好看到龙吟瑞的车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她放下杯子,往书房走去。
既然说了是回家作业,盛殊还是很认真的。
她上网搜了很多资料,稍作整理之后,临睡前,把找到的内容给龙吟瑞发了过去。
这一折腾,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她赶紧洗澡、刷牙,上床睡觉了。
两人互道晚安的方式也变得肉麻起来:“晚安!梦里见!”
盛殊引用内容如下:
人生如梦这种说法并非汤显祖的创见,而是世人的口头禅,但此种说法在佛学中,却被阐释得极其深透。
用梦这个意象来喻指爱情状态,在汤显祖的作品中,这种文学比喻手段可以说发挥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汤显祖的文学创作成就多样,以戏曲创作最为知名。其作品《紫箫记》(后改为《紫钗记》)、《牡丹亭》(又名《还魂记》)、《南柯记》《邯郸记》,均以爱情为题材,且均与梦相关,故合称“临川四梦”。“四梦”之中,以《牡丹亭》之梦最奇幻。
汤显祖本人很喜欢记梦、释梦。今人已经发现他写的这方面的诗、文达2o多首(篇)。
汤显祖深受佛学影响,以梦境写生前死后,是很自然的事情。
但梦毕竟虚幻,是虚的,假的,不论在俗谛真谛里,这都是通常的观点。而汤显祖正是在这一点上,通过文学创造,表达了一种独特的观点:“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即梦中的情不一定总是假的,也可以是真的。
换句话说,梦可以是假的,也可以是真的,至少有些好梦可以成真。
《牡丹亭》中,“梦”更是成为杜丽娘与柳梦梅相识相知的因缘际会。《牡丹亭》是一个“同梦”的故事。这个故事中的“梦”,受道家影响很深。这是说只要感情足够深,连生死的界限都不重要了,死了也可以复生。这正符合道家对梦的解释,庄周梦蝶,最后分不清庄周为真,还是蝶为真。生死真假都是很难说清楚的。
杜丽娘并非不知其梦柳梦梅之梦是假,但她却将之执着为真实。执着情愫过深,必致情结难解,蕴积深厚,虚可幻变为实,假可幻现为真——杜丽娘可魂交柳郎,死而重生,演出一场惊天动地的人鬼恋、生死情。汤显祖实际上以艺术形式勾销了现实与梦境的真假界限,达到了一种虚实相生、真假互构、人鬼一如、死生不二的境界。初看有梦境的荒诞,细品有禅学的真谛。艺术形式在汤显祖手中,只是用来实现他心灵洞察与思考的伸缩可变的道具,而非机械映照浊世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