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如惊弓之鸟的白莺莺见着来人,立马拢了拢头发,收敛住慌乱的神情。
苏馨愕然,怎么只见她不见罗敷威。颔首主动问好道:“白小姐。”
白莺莺直勾勾盯着她那张人畜无害,好看的脸蛋,顿时将刚才的狼狈化作心中一股恶气,怎么哪儿都有她,且都怪她坏了今晚自己的好事。
眼珠一转,她垂首顺眉顺眼道:“威少正在里面更衣,闲人勿扰。苏小姐请稍候,过一会再去找他吧。”
话说着,恰似无意的用纤手理了理领口散开的盘扣,原本煞白的脸上奇异的蕴开一朵红晕,当真是眉目含情,赏心悦目。
苏馨眼带打量,恍然间明白些什么,美眸一深,长睫微翘。她虽未经人事,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况且白莺莺字字句句无不透露着暧昧不清。
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怪异滋味,苏馨不着痕迹的提了口气,牵起嘴角,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回了个,“好。”
白莺莺见她面上波澜不惊抬腿欲走,心下一动,层层加码又道:“其实越是优秀的男人心思越多,新鲜感来的快去的也快。像威少这种的更是难伺候,小苏妹妹今后什么不懂得事尽可以来问我,姐姐一见你就知道你是心思单纯的人,心中喜欢。”
看着她亲切的笑容,苏馨呼吸一滞,不知怎么就想起,那些原本属于罗敷威房间里的女装,红红绿绿各式各样,是不是意味着别的女人也在那个房间睡过。异样滋味更甚,一口气顶在心里,喉间发紧,难道当她也是那些争风吃醋来的女人了。
她笑不出来,也不想争辩。脑中瞬间打消了去寻人的冲动,转身往回走。
白莺莺阅人无数,知道她不是寻常风月场上的莺莺燕燕,罗敷威越表现的重视,她越不爽。三言两语既出,怎会看不出苏馨的异样,目的达到心中解恨,只觉方才所受屈辱迅速消散。
心下得意,她在后面默不作声的跟上。
…
两人前脚落座,罗敷威后脚进包间,觥筹交错气氛无恙。
回到苏馨身边坐下,见她已经停箸,抿着好看的唇一言不发,也不看他。明明面上并无异样,罗敷威却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气场与之前略有不同。
陈真推杯换盏间已经飘飘然,若不是屁股发沉坠着他,他说什么也要上台吟诗一首。
傅恒伺机向罗敷威敬酒,说是为莺莺刚刚的无心之举致歉。
罗敷威举杯,面色淡淡道:“既是合作伙伴,当然不计较这些无心之过。”话是对傅恒说的,白莺莺却听得笑容一僵,垂下了头。
见她此时“娇羞”的模样,苏馨想起她方才欲壑难填的惊人话语,分外觉着好笑,果然是演员,生活全靠演技。
余光瞥见身边罗敷威挺直的肩背,背部位置有一小处红印,黑色的羊毛衫上痕迹不明显,但苏馨还是敏感的发觉出是口红印。
她本不想凭着别人的三言两语和一些莫名其妙的蛛丝马迹来武断判断一个人的为人好坏,况且他怎么样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越想不去在意,脑袋就越不受控制的去在意,在意这几日和他的相处,和他的对话,甚至是在意某时某刻他的一个表情。
苏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是于她而言从没有发生过的情况,从最初的一丝窘迫到后来的莫名心酸,再到现在,嘈杂的酒局让她耳鸣烦躁,有些胸闷呼吸困难。
苏馨起身,歉声道:“室内待的久了,有些气闷。我出去透透气你们继续,今日多谢款待。”,说完冲众人颔首告退,也不理会罗敷威探究的目光,接过侍应生递来的外套,她径直出了包间。
瞥见那道窈窕身影消失门廊,兴致正浓的傅恒又嚷嚷着来给罗敷威续杯,势必今晚要与众人喝光桌上的名酒,大家不醉不归。傅恒对白莺莺暗使眼色,虽然罗敷威身旁难得有了空缺,她却始终没敢再往上贴,只隔一人硬着头皮遥遥相敬。
见陈真被俩总监缠的就快缴械投降,抽不开身,罗敷威示意黑衣助理进来,附耳交代几句,助理退下。
又一杯酒饮尽,罗敷威英俊的脸庞面不改色,风姿冰冷,精神耿耿。
坚毅的目光中罕见的还有一丝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