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人的盾阵按事先吩咐好的阵法,将盾牌堵得严丝合缝,非常有力地保护了后面的士兵,虽然他们行进得很慢,但减少伤亡才是关键。
而最后面的箭阵就利用这个优势,疯狂地向火把亮起的方向乱射,城内守军面对这种情状,根本无计可施,因为他们不能把火把全部灭掉,否则就更加看不清城下的状况了。
不过当蒋靖这些人接近城墙根的时候,劣势就显出来了,因为他们完全暴露在了城内守军的光亮下,方才的优势不复存在,反而成为了制约他们前进的一大重要因素。
他们只能在城下继续组成盾阵,防备城上守军的箭雨攻势,不过这样一来,便陷入了被动的境地。
攻城士兵被堵在后面无法前进,士兵只得临时架起云梯,慢慢靠近城墙,以期通过大型攻城器械来打开一个突破口。
当云梯枕靠上城墙时,先由士兵背负着盾牌向上爬,不过很多都被城内守军射死了下来。后面的士兵见状,攻势立刻弱了下来。
蒋靖深知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便身先士卒,带着自己手底下的一百士兵,继续向上攀爬。不断有士兵掉下去,同时会砸掉另一个无辜的士兵,可随着蒋靖一行人愈爬愈高,他们终于占住了云梯车上的制高点,准备架设可以靠上城垛的上层云梯。
可上层云梯架好没多久,便被城墙上的守军用巨石、小型火球等物给摧毁了,而一些攀爬上云梯的士兵也都被木檑给砸了下来。
幸亏蒋靖身手较好,关键时刻抓住了云梯的行辕,才免于掉下去摔成肉泥的命运,不过他的肩膀也被狠狠砸了一下。
此计不行,蒋靖只得暂时带兵退却,而那辆被毁坏的云梯车就孤零零地留在了那里。但他们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按着事先商量好的策略,继续进行第二套攻城方略。
城门是瓮城构造,这种情况下,他们肯定会用巨石将内侧城门堵死,这样一来,自己这队人肯定是无法在短时间内攻进去的,最普遍的结局便是埋尸在那小小的瓮城中。所以他们还是要从城墙下手,在最上面打开一个突破口。
这次蒋靖这队人马没有急着向城墙根那里冲,而是用一千人的弓弩阵先射住城内守军的阵脚,让他们根本抬不起头来,或者是干脆退到城下。
而蒋靖带领的五百人冲锋队就是要利用这个间隙,迅速攀上城墙,打开一个缺口。所谓强攻,也不过是拿命往上抵而已。
号角吹响,城下弓弩齐齐发射,霎时间密密麻麻地盖向了城垛上,许多守军顷刻间便送了性命。不过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霹雳火球便紧随而至,一时间炸死、烧死者不计其数。
而与此同时,蒋靖等人已经架起了攻城的简易云梯,迅速向上攀爬起来。可不幸的是,箭雨刚停,紧紧藏身于城垛后的士兵便纵身而起,再次开始反击,将那些简易云梯全部给推倒了。
蒋靖手疾眼快,从云梯将要倾倒之时,连忙纵身一跳,随即抓住了一支紧紧插在城墙上的弩枪,然后随之跃下,这才免于受伤,不过第二次进攻就这样被再次打退了。
城墙上的守军真的是太顽强了,直到此刻,蒋靖才体会到彭嘉禾的无奈,难怪他说从来没有士兵攀到过城墙上,就照这个阵势,能攀上去才算怪了。
如此看来,蒋靖真的是低估了这群守军的能力,还以为只要和他们拼命斗狠,总能够攻上城去,看来他们也是抱着坚定的信念来守卫这个城池啊…
“怎么办,靖弟,他们防守得太严密了,根本攻不上去啊…”,王彦站在蒋靖身旁喘着粗气,胳膊上的一处,鲜红的血液正汨汨而出,显是受伤了,“咱们刚才又死了几百个兄弟…”
“不是他们防守得太严密,而是他们占尽了地形优势…”,孙昊回身望望后面的城墙,“刚才我们的弓弩射击得那么猛烈,可只要是一停,他们便能够进行迅速反击,就是因为他们都躲在了垛口后面,他们的女墙修得又高又厚,我们的箭弩根本射不到他们,除非有人冲上去把那些士兵杀掉…可他们守在那里,就很难有人冲上去…”
蒋靖听了孙昊的话,不禁在一旁点了点头,似乎是很赞同他的说法,“现在的问题就是躲在女墙后面的守军太多,而我们拿他们没有办法,可如果我能冲上去的话…只要打开了一个缺口,就没有问题了吧?”
“你冲上去?”,孙昊有些疑惑地看看蒋靖,“你怎么冲上去?他们防守得那么牢,而且你一个人冲上去,也…也起不到多大作用啊…”
“是,我一人力量有限,难以久持,只不过我爬上去之后,便能迅速打开一个缺口,这时候如果能有一群敢死之士跟着冲上来,那么此城必下!”,蒋靖看看孙昊,坚定地说道。
“你想怎么冲上去?”
“我…”,蒋靖抬起头,看看不远处的城墙,方才自己差点从上面掉下来的情景再一次浮现在了脑海中,“我一定会尽力爬上去的…”
“看见边上那个暗处了吗?”,蒋靖长舒一口气,用手指指前方,“我想在那里冲上去,现在,你用巨型弓弩车射击那里,争取紧紧插到那个城墙上,这应该没问题吧?”
“这没问题,这城墙虽然又高又厚,还有不少城砖裹着,但土筑的面积也不小,咱们的弓弩车足可以把巨弩插到上面…”,孙昊说着,忽然有些疑惑地看向蒋靖,“你…你该不会是想…”
“对,没错,我就是要在那里冲上去…”,蒋靖笑着点点头,“到时候我在那里冲,你们就在另一边接着架云梯车攻城,无论哪边得手都可以…”
“你那样也太危险了…”,王彦站出来说道,“万一被敌军发现了,你还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