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稀奇。
百无聊赖的等着投胎,这身体什么也摸不到,哪也去不了,谁也看不见他,他也谁都碰不到。
也不知道几时见阎王几时过奈何桥。
抬头望望天,谁不留恋人间。
但是生死由命,他也没办法。
天幕渐暗,直到漆黑的地平线连接了倾盆大雨毫无停下来预兆的天儿。
江也有点着急了。
主要是害怕。
别看他这人平时咋咋呼呼,其实最胆小,怕黑,怕雷,怕鬼。
现在连自己都怕。
他看着阴森恐怖一个人影也没有的墓地,一点也不留恋人间了。
他想投胎,是天堂是地狱,总得来个什么仙鬼的把他接走。
他可不想这样孤魂野鬼的被吓的魂飞魄散。
死过一次,更经不起折磨。
心理上的恐惧可比身体上变化吓人多了。
雨一直持续到夜半。
这雷打的轰轰烈烈,时刻在试探江也被再次吓死的底线。
在他濒临崩溃恨不得立刻升天的时候,看见不远处的小道上,一个身影,打着伞,脚步沉重的走了过来。
江也觉得没有比夜半在墓地看见活人更高兴的事了。
希望这追悼的亲人墓碑,离自己近点,来人多念叨念叨,等于间接陪陪自己。
然后就看见那挺拔修长的身影,站在了自己的碑前。
男人很高。
江也坐在碑上抬起头,正好能看见他隐藏在伞下的下颌线。
线条完美,是个年轻的帅哥。
江也无聊的连男人都开始研究了。
等了片刻,江也以为他是在看碑上的照片和名字,结果一分、五分、十分……二十分钟过去了,这人一动不动,依旧站在碑前。
前一秒还盼着有人来的江也有点胆怵了,现在这年头,应该不会还有人蹲点来盗墓吧?
雨越下越大,好像天空漏了窟窿,不停的往下砸着倾盆大雨。
雷电在耳边炸响,江也吓得打了个哆嗦。
站在他墓碑前的男人,终于动了。
男人手里的伞落下,柔软浓黑的头发顷刻湿漉漉的帖在额前,一双垂下的眸子早不见那幽暗沼泽深不见底的寒潭冰冽,染上了一层浓浓的绝望之色。
那鼻那眼那脸让自认为天下第一帅的江也瞬间从碑上跳了下来。
不是帅哥太帅。
而是——这震惊国内外的商业奇才后来又以颜值出圈的大佬许致,站在他碑前干啥?
江也好奇的挥舞着胳膊做着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