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御笙临走的前一晚,打开自家冰窖,沿着台阶缓缓往下。风雨
雾气氤氲的冰床上静静地睡着一个人,轮廓分明的朗逸面孔夺人眼球,只是呼吸微弱。
赫然一看,竟跟凌灏歌长得一模一样。
“撑着吧,兄弟,我一定会医治好你!”他难得的神情肃穆,心怀着虔诚的敬意为凌暮戈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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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赋予了我生命,凭什么说拿走就拿走?我也有活着的权利。所以,要我再一次接受巫术,那是不可能的。”
“你们心里都很清楚,凌灏歌体内的病毒无法根治了,现在他有一息尚存也不过是在拖时间,为什么不肯让他的灵魂久居我体内,我会成为他,会成为你们的朋友,会代替他活下去!”
“不。。。!”古御笙猛地从噩梦中惊醒,额上星星点点的冷汗在夜色里泛着幽光。
他在梦里听到飘渺的男声,声声低诉着他想活下去!但是男人残忍的告诉他他要剥夺凌灏歌的灵魂,吓的他醒来,那梦到现在还让他心悸。
“笙歌。。。”叫了半天没反应,一只柔嫩的手亘在眼前轻晃,古御笙因担忧而烦躁的将那只手腕猛地攫住。
“笙歌,我疼。”委屈的低诉将他拉回现实,一张洁净清丽的秀颜映在眼底,她轻蹙眉心的样子惹人生怜。
“你干什么坐在我床边?”却总有人不顾及她柔弱的外表,恣意欺负。
他不耐烦的将她推开,不顾大力会弄疼她,瞧见她可怜兮兮站直了身子,杵着脑袋等他发落,满腔的怒火竟无从发泄。
“我本来想找你聊天。”她嗫嚅着说,睁大的眼睛无辜而惑人。
“不想聊,大半夜不睡觉想干嘛?”
“你睡觉都不安生,一直在翻滚,我怕你掉下床,就守着你。”
他无语,挑眉,揶揄的说:“香菇,这世上只有我老婆可以毫无条件的守着我,你不用这么做!”
简念香摇摇头,水眸注入了希冀:“那我做了,会成为你的妻子吗?”
无法沟通!他干脆不回答。
她天生愚钝,加上后来一系列变故,她的痴傻让他心疲却无法善医。
“香菇,明天我要去G市一个月,不会回来了。你在家要老老实实,不准乱跑,不然我就不要你了。”他半威胁的话让她黯淡了神色,她紧捏着衣角,嘴巴蠕动下,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她望着他的眼神坚定又痴情,有时候让他无法承受。
“一个月太久了,我想跟着你,能不能带我去?”
他拒绝的利索:“不能!我去是为了办公,你去了会影响我的。乖乖在家等我,我回来会给你买礼物的。”
她虽然失望,可还是听话的点点头。在关门前,她探出脑袋又试图问了一遍:“真的不能带我去吗?”
古御笙终于按耐不住脾气爆发:“简念香!”
见状,她一溜烟关上门,那个黑色的小脑袋不见了,他重重叹口气,盯着窗外夜色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