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莞尔,就知道他的态度让她生气了。风雨所以他欲掀被子下床,她赶忙阻止:“给我呆在床上,别下来!”
凌颢歌扯唇,依言坐着解释:“因为你犹豫了。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决心辞职,只是赌气才那样说。可我又怕你生气真的辞职,就赶在你说答案之前先走了,想着等你气消了再劝你。童扇,对于你,哪怕我有一点点没把握的事情也不会去赌。”
童扇吸吸鼻子,心里酸涩的想哭。
他就是这样,总会晾着她然后温柔安抚一下,说一句不痛不痒的煽情的话,就让她所有的心理设防决堤。
这一次,也毫不例外。
她蠕动嘴唇,想说点什么替自己辩驳,却找不到借口。凌颢歌好笑的觑她一眼,躺下。
她扯着被子:“你睡在这里,被我妈知道就惨了。”
“我没有地方住。”车子也停在远处。
“那就去酒店。”
“我没有带身份证。”他腾地坐起身,不耐烦的吓唬她:“你再喋喋不休,我直接问你妈借被子去了啊!”
“你敢!”她急忙妥协,苦叹只能打地铺了。
他像猜中她心事般,再放一把火烧的她郁火难灭。“如果你要睡地上,我还是得去问你妈借被子。”
童扇美眸喷火,真想撕裂他得逞的奸笑。
可她是有心无胆,只能乖乖上床,尽量屈身在床沿,闭上眼忐忑不安想着明早该如何跟苏黛莉解释。
凌颢歌一把勾起她纤瘦的腰往他怀里带,察觉她的僵硬,却并没有挣扎,他为她搭上被子,轻喃:“童扇,别再置气了,跟我回去吧!”
于公于私,童扇似乎成了总妥协的人。
当凌颢歌拖着她的行李,站在家门口跟苏黛莉道别,她强忍不舍,笑的勉强。
“妈,阿湛,你们多保重,我会经常回来的。”
苏黛莉点点头,温柔的嘱咐:“孩子,我知道这些年你在外面遭了不少罪,是妈对不起你,没有去找你。以后,别再亏着自己。”她将手中准备好的土特产交给她,并交给她一本黑色的笔记本:“这是你爸临终前留下的笔记本,你藏着吧,也许会对你想做的事有用。”
“妈。。。。。。”童扇潸然泪下,这些天她偶尔会向母亲打听父亲考古的事情,希望找到有用的线索调查父亲身亡的真相,母亲知道无法劝阻她还是依了她。
凌颢歌淡瞥皮质封面的笔记本,眼里逝去一抹诡谲。
“好了,你们赶紧走吧!别挂念我。”苏黛莉摆摆手,将他们送上车。
黎湛一言不发,插在口袋的手紧握着。
车子驶过一大片树林,将苏黛莉和黎湛的凝望抛在背后。童扇抿着唇不说话。
她和童凉作为女儿,不能常伴母亲身边,这是她最大的憾事。她曾想过接她和黎湛在桐城生活,但苏黛莉不愿离开,总说这儿是父亲的家乡,是她的念想。
凌颢歌睥睨她苍白的脸色,柔声安抚:“以后只要你想回来,随时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