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她说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你好,我想请问莫阿姨的家属是谁?”她秉着呼吸,亟待对方的答案。风雨
“对不起,家属交代过保密。”
挂了电话,她感觉头更疼了。
相处了两年的人,虽然不怎么经常见面,可是在她心里已经把莫妍当成亲人,现在突然失去了一切消息,未来也许再也不会相见,想到此,到底让她心里不舒服。
她掏出手机,熟悉的按了一串数字,终于毫无犹豫的按下。
过了许久,一声略显沉重的声音从手机彼端传来:“喂,这里是童家。请问你找谁?”
“。。。妈,我是童扇。”
“。。。。。。”电话里是冗长的沉默,然后,苏黛莉语气明显惊喜的说:“童扇,是你呀!童凉,黎湛你们仨在桐城都好吧?我这刚刚在择菜准备做午饭。家里我种的水果有些熟了,本来想托人给你们带过去,可是我都不知道你们住在哪里。”
“妈,我们都挺好的,前几天我们三个还见面聊聊天,说赶个机会回去看看你。。。。。。。妈,我想你了。”玻璃镜中的她眼眶发红,她哽咽着声,低低倾诉衷肠。
苏黛莉敏锐的感应到她的哭腔,担忧的问:“童扇,你哭什么?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没有,就是今天桐城下雨了,我就可想你了。妈,你身体还好吗?你能陪我聊聊天吗?”她咬唇,额头轻抵着窗户。
“你不上班了,孩子?有什么话晚上我给你打电话,陪你聊聊,可是现在上班不要耽误工作。”
“嗯,好,妈,我们说好了。”
童扇咬着左手指甲,像个无助的小女孩压抑的哭着。
下班,她车子刚开出停车场,就被凌灏歌一个电话叫去报到。
“童扇,我的车子今天送去保养了,我时间来不及了,你送我去一个地方。”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蜿蜒而上,雨势越变越大,童扇只能减速慢行。
她斜瞄一眼凌灏歌低头看表,不明所以的询问:“下这么大的雨,你去山上干什么?”
他没说话,观察下外面的地势,就嘱咐她一句:“前面山路太陡了,不要往上开了,车子就停在这里吧!你要不先在车里等我一会儿?”
她默不作声,忍着头痛,点点头。见他拿了把伞,急急忙忙奔上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从方向盘上抬起沉重的头,茫然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半山腰,除了她这一部车再无人烟。
窗外,天色暗沉。
凌灏歌去了很久,也没告诉她到底上山干什么,万一不小心滑下山。。。。。。
她不敢往下想象,给他打电话,却没什么信号,终于有一个打通也无人接听。
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她再也坐不住,翻翻车上似乎没有多余的雨伞,就不顾发烧一头冲进雨里,顺着山路举步维艰的向上爬。
直到快到山顶,发现他的身影之后,她粗喘地站在雨幕里没有任何反应。
凌灏歌如一尊神祗,巍然站立在吉南遥身边,左手时不时随着吉南遥拍摄的动作移动,他的右半身早已湿透,他丝毫不在意。
那幅画面是怎样的和谐?
吉南遥专注的抓拍雨中朦胧的桐城全景,翠山绿水一景一木皆吸收着她的注意力。
两个人没有任何言语交流,为数不多的短暂对视可窥见两人之间的默契和温馨。
她是个局外人,明明同时淋着这场大雨,却分明跟他们隔开两个世界。
凌灏歌脸上和煦的笑意刺痛她的眼睛,所以温热的泪跟雨水交融,冲刷着她的心碎。
也许是借着生病和想家的脆弱,她只想好好的哭一场。。。。。。
“这些年,你就是这样拼命的将自己推向国际?南遥,如果你想,为什么不早点说?我可以帮你实现这一切。”
终于,他开口了,又是在彰显着他的痴情。
而她又借着他,狠狠戳了自己心窝一刀。
吉南遥按下最后一个快门,舒口气,轻笑道:“这世上,安全感和梦想要自己给自己才踏实。灏歌,五年前我离开你,就是不喜欢别人叫着我的名字,总是贴着你女朋友的标签。”
“你还是那么骄傲。”凌灏歌有点失望,很多时候,他总觉得吉南遥爱她的事业的野心比爱他更甚。
“可你爱的不正是这样的我?”吉南遥优雅自信的反驳回去,右手调整相机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