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穿着喜服,由喜娘搀扶着来到自己的面前那刻,让方炯峙俊眼大开,他从来不敢奢想会有这样的一天,真的可以跟雪儿走到这样的一步,多少次他为这个梦想一直在努力,拼了命的去完成这样的一个梦想,今天他终于实现了,眼前的新娘是他的雪儿吗?
他有些不信的歪着头去打量,却被喜娘阻拦住,这样会不吉利。掠过一丝幸福的笑容,方炯峙心里此刻很甜蜜,很美好的想着接下来的洞房花烛,一丝羞涩的红润让他本温俊的俏脸更显几分俊美。眼前的一切还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真实,娘和替代爹的伯父坐在上堂正等着他们的跪拜,而熙攘喧闹的人群正笑容满面的给着他最真实的祝福,那种满是喜悦的眼神告诉方炯峙他们正期待着什么?这所有的一切,让方炯峙沉浸在这片美好的氛围当中,暂时将即将上堂的柳睿纯给忘记的一干二净。如果上天只给他一个雪儿,那么就给他一生的守候去用心的照顾着她吧,一心一意,就这样完美的将一切定格在这里,这样的美好,方炯峙宁愿一辈子也不要醒来。
轻柔握住雪儿巧白净的手,方炯峙用心的心握在自己手心里,关注的很是温柔看着眼前的新娘,这是雪儿,一都没错,温热的有些细细汗水的手,很紧张的在自己的大掌里羞涩的挣脱着,用力握紧的让它更贴近在自己的手里,方炯峙再也不想这样放过了,握着这这只手,他要带着她走完这一辈子,这是自己要坚持的信念,雪儿可明白,这样的等待该有多苦多累?第一次握过这样细柔而羞涩的手,方炯峙才能更放心的坚持自己的最后该要走的路。
柳睿纯的到来打断了这刻方炯峙心中美好的甜蜜,握着雪儿的手不得不被分开,有些愤然的看着盖着喜帕被送到自己身边的又一个新娘,他所有的快乐瞬间即逝。
接下来要做什么他已经没有任何思想了,表情即刻变得郁闷而有丝悲然。雪儿木然的站在方炯峙的左侧,右侧是柳睿纯,好可笑,也好荒谬,可是她却做了一回这样的新娘,一个新郎两个新娘的成亲仪式,恐怕在目前这样的时空岁月里还真的不多。可是雪儿却轮回在这样的时空里,像是演戏,但却那么的真实。
她忽然想到宁家大少爷,一种强烈的痛恨之情由然而升,真的很可恨,她所有的希望全被浇灭的那瞬,她还没有这样的恨过他,可现在她好恨,双手紧紧攒在一起,想要将他捏碎揉乱的感觉,一行热泪已经不知觉的悄然流了下来,吧嗒掉落在自己紧握的手背上。
这一细微的动作,方炯峙尽收眼底,心疼的那种撕碎感让他痛心疾首,万箭穿心般的疼痛着,他所有的自责愧疚全部汇集在他那双温柔如水,关爱歉疚万分的眼神里。柔情万分的那样注视着雪儿,方炯峙倾泻着他一生的无限怜惜疼爱之情,却没想正燃烧起柳睿纯嫉恨痛切的仇视之火。
雪儿在知道宁家少爷的那刻,她将所有的希望倾注在他的世界里,她甚至还幻想着宁大少爷少是不是跟方炯峙一样的温柔优雅,有着他那样的俊美样貌,还时刻想象着他有着像那个,会写诗的那个人一样的才华,忽然从那刻开始,她居然会偷偷的在意,甚至暗暗喜欢他了。可是雪儿知道,她喜欢的是那个写诗的从没谋面的他,从那刻开始,她对那个人的在意开始胜过任何人,然而,宁少爷的退婚让自己更加的肯定她之前对那个人的在意有多深,她可以感受到他的苦痛,他的无奈,他的一切的一切。
那么渴望,强烈的希望能够见到他是雪儿最大的希望,但是那样美好的希望就这样被破灭了,她本想离开了这里,可以去向一个能够找到他的地方,哪怕只见一面,她也会知足,可是,这样的奢望也被一瞬统统打灭了,包括以前对宁少爷的所有美好幻想,这刻变成了仇恨,无法浇灭的仇恨。
喜欢上一个自己从来没见过面,甚至根本不了解的人,雪儿也不敢思意,他如果是个女人,或者又是个已婚男人,又或者是个老者,这些雪儿想过无数遍,但是最终她还是着魔的硬硬将他放在了心里的最深最重要的一处,轻轻触及就会痛,就会害怕。现在她要如此的嫁给她从来没有喜欢过只当作干哥哥的男人,雪儿的心在流血。为从此再也不能去想,去触及而感到心痛难忍,这刻雪儿用泪水抒发着自己沉痛的悲伤和不甘。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举婚人高喊着所有的仪式礼节,到了礼成新娘送入洞房之时,雪儿才感觉一切终于可以完成了。而此时的心也随着掉入了万丈深渊。
“送入洞房”随着这样一句高喊,喜娘各自搀扶着自己的新娘一同进入洞房,而一同入内的方炯峙还真的吓了一跳,急忙拉住从身边而过的娘,方炯峙愤然问道“娘,你怎么可以这样,把睿纯一起送到洞房,你有没搞错?”
“没有啊!她们的良成吉日,当然是一起洞房了?难道你要一个一个喜房来回跑吗?峙儿,为了公平,今晚你一个也不能委屈!”
“娘,有这样洞房吗?我不愿意?”
“不愿意?你要怎样?峙儿,关键时候,你就委屈委屈,现在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要不今晚你先回睿纯的喜房,然后明晚再回雪儿的喜房?总之你也要学会照应,不然睿纯积怨太深,吃亏的当然还会是雪儿,你想好,不要让睿纯受了委屈!尤其是在你们成亲的这段时间里。”
“娘,不行,绝对不行,我求你了,今晚让睿纯回到她的喜房!”
“炯峙,娘不是不依你,只是这件事,你还是跟你表妹自己商量去吧!”
方炯峙无奈看着娘离开,这刻他不知道怎么泄愤,一切演变成这样,他又该如何应对?没有了所有的兴致,方炯峙只有独自一人回到她们共同的喜房。
等着方炯峙来揭喜帕的雪儿和柳睿纯谁也没有话,不一样的成亲仪式,不一样的洞房花烛,从来没有两个新娘的洞房,让方炯峙今晚如何面对?
缓缓走到她们身边,方炯峙拿起挑喜帕的秤杆,犹豫再三,他还是不知道先挑下谁的好,心里很想先挑雪儿的,可是又恐怕柳睿纯无礼取闹,挑柳睿纯的呢,又担心雪儿心里不爽,很难抉择的坐在她们中间好一会,方炯峙始终没敢先揭下雪儿的喜帕,娘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荡,他不能因为一时的疏忽而让雪儿将来难做,现在这样的抉择,还真的不如死的痛快,愤愤扔掉秤杆,方炯峙兴致全无的出了喜房。
外面传来宴席上喝酒的喧闹声,喜房里一片安静,所有丫头都被打发走了,留下两个新娘独坐在床榻之上,她们各自揣摩着彼此的心事,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先开口。
方炯峙这时候只有用酒来安抚自己内心的悲痛,他不知道原来想要保全一个人却是这样的难,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却会演变的这样谎繆可笑,他的无奈,他的痛苦,他所有的悲哀,此刻只有他自己最明白,一杯又一杯的买醉,方炯峙只想今晚醉了以后什么都不知道的蒙混过关就好,无论是谁委屈,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自己不要伤害到雪儿,一个人独自拥有雪儿就足够。
“好饿!”柳睿纯着,已经揭开喜帕,看了眼没有出声一动不动的雪儿,柳睿纯诡异的笑了起来,然后只管吃自己的。
“今晚炯峙表哥不会来的,你不用等他来替你揭盖头了,要不,我帮你揭开?”柳睿纯完吃了口花生,已经上前帮雪儿揭开了喜帕“啧啧啧啧,真的一副好娇容,表哥还真的错过了这样好机会,我要是表哥,这一眼看下去,还不一口把你给全吃了。”
愤然瞪视着柳睿纯,雪儿很是不愉的扭过头去,她讨厌柳睿纯一副假惺惺的可恶样。如此轻佻的话,让雪儿一瞬还真的有些羞愧难当。
“嗨!怎么害羞了,羞涩什么?女人总要过今晚的,你大可放心,表哥不会弄疼你的。”
“喂!你够没有?我不想听。”雪儿着起身准备离开却被柳睿纯拉住“怎么要走,这可不吉利,要走我们谈好条件再走?”
雪儿犹豫了一下站住,冷冷看着她,她不知道,也渴望她所谓的条件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