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火车房的李二牛问道:“那个二十二的长啥样?”
听见李二牛的话,王田丰也问道:“那个小的长的咋样?”
董照勇尴尬的挠了几下头,说道:“我没见过人,真不知道她们长啥样。她们家是我岳父家的邻居,我和她们的父亲杨秀才,有过数面之交,还算熟络吧。”
李二牛听了董照勇的话,不禁笑了起来,说:“连人长啥样都不知道,你也敢当这个媒人?”
董照勇有些无奈的说:“那怎么办?我总不能跟杨秀才说:你让我保媒,就得让我先看看你闺女吧?人家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女子。”
这时,一起同行的火车房刘领班插嘴说:“董技师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这关系到终身大事,还是得看一看的。尤其是二十二岁还未出阁,难保其中会有什么不妥。保媒保媒,这种事情,媒人是要打保票的。”
董照勇楞了一下说:“我还真是莽撞了,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这种保票我是不能打的,你们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
看着董照勇不想再管这事了,王田丰说道:“这都民国了,有很多女孩子都开始上学了。杨秀才不会陈腐到不让女儿见人吧?董兄,只要杨秀才能让我们见见人,其他的事情我们自己办,后果也自负。这样可好?”
其实,董照勇心里已经不想再管这事了,但是王田丰既已开口,也同意责任自负,自己到不好拒绝。董照勇想了一下,勉强的说:“好吧。”
看着董照勇答应了王田丰,李二牛也说,要跟着去看看那个二十二岁的大姑娘。
这时,他同在火车房的工友们,就开始嘱咐告诫他:见面时要让她走两步,免得娶一个瘸子。也要与她说几句话,免得娶回一个哑巴。……。好像这个大姑娘,一定是个残疾、呆子或者是一个丑八怪。
不好厚此薄彼,董照勇在答应李二牛一同前往的同时,也把杨秀才说的:“要能保证她日常笔墨纸砚的供给”这一条提了出来。
没想到,听了这一条的李二牛竟然不想去了,理由是:一个二十二岁还嫁不出去女人,一个整天鼓捣笔墨纸砚的女人,一定是个不过日子的人。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的女人是德行有缺的。再说,咱也没那份闲钱供她挥霍。
而王田丰,却对这个有着新奇条件的女人有了好奇。他也想趁看小姑娘的同时看看这位大姑娘。
因为董照勇想快点摆脱这件事,提出今晚下工后到杨秀才家里去。至于,杨秀才让不让见女儿,见了之后结果怎么样,就都与自己无关了。事情我给办了,力我也尽了,也就完成老秀才的托付了。
杨秀才一听说王田丰是员司,又见人长的清秀,竟有几分喜欢。他也没有啰嗦,直接对着西屋叫道:“书墨,给客人倒茶。”
话音一落,西屋门帘挑起,一个靓丽的姑娘出现在董照勇的面前。只见她,面白如玉、柳眉笑眼、唇红如樱、婀娜娉婷,她身材芊芊、莲足尖尖,一条又粗又长的大辫子垂在胸前。
最主要的是,她的一双眼睛魅惑魍魉,好像能勾魂摄魄一般。就是有自家美多镇住心扉的董照勇,也难免有着一阵的恍惚。
“还真是一个美人儿。”董照勇心里一边想着,一边看向王田丰。
这时的王田丰,已经直了眼睛,没了反应。只剩下了满脸的不可置信,整个的呆若木鸡。
还是杨书墨的话,让王田丰清醒了过来。只听杨书墨清脆的声音响起:“我爹习惯了以前的富足,总是适应不了眼下的窘迫。我家现在是大院、高房、空囊,一日三餐尚且难以为继,何来茶水待客,只能慢待了。”说完,为每人倒上一杯温水。
看着呆呆的王田丰,董照勇只好浅笑盈盈的回答:“君子之交淡如水,这水是君子的味道醇正甘甜,好喝好喝。”说完,偷偷的捅了捅王田丰。
不知所以然的王田丰,楞了一下,然后附和着说:“董兄说的对,说的对。”说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看着光喝水不说话的杨秀才,董照勇正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杨书墨又开口道:“我知道你们想了解什么,所以我们开门见山、直截了当更好。我,二十二岁的杨书墨,虽然是蒲柳之姿,但是我不瞎、不聋、不哑、不秃、不瘸、不呆、不傻,这不会让你们很吃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