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没完全升起,坐在窗边能够看见天空中的云海,带着一点灰调的蓝色,就好像是被渲染过的薄纱堆叠在天空中,翻起一圈圈的波纹。
地平线的边缘泛起了一圈红光,再过不久,一轮红日就将从那里升起。
楚南自从十岁之后就没有再看过日出,但是今天,他因缘际会之下,又重温了一下童年的回忆。
“忙完今天,你也就该正式开始培训了,我们又该重新工作了。”开阳吐掉了嘴里的烟屁股,感叹一声,“真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再遇到这种国家大事。”
“哦?你之前是干什么的?”楚南还以为开阳是根正苗红的大院子弟。
“我就是个程序员罢了,不值一提。反倒是你,你之前又是干什么的?”开阳反问。
“精神病院的护理工。”
“男护士?”
“你是个男护士?”
“我的天呐!”
原本很安静的频道里忽然传来了一连串的议论声。
“淦,我就知道,男护士怎么了?男护士吃你家大米了?”楚南脸色有点黑,每次的情况都是这样,只要他爆出自己的职业,免不了就是或惊奇或嘲笑的眼神。
但实际上,男护士并不是什么很丢人的事情……如果不是他在女人堆里混了四年一个妹子都没有泡上的话。
开阳怪笑了两声,微微摇头。
楚南眼角抽动,最终竖起了中指,来了个友好手势。
“还有不到一个小时阅兵大典就要开始了,希望能够好来好去。”
“应该吧,昨天一晚上,干掉的袭击者,探子,间谍接近500人,真是一个夸张的数字。索性集体行动,没有让他们闹出什么大的动静。”
耳机里的众人议论纷纷,讨论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嗯?一条流浪狗?”楚南正在看日出,余光发现了一个移动的物体,注意力转移过去,是一条灰白相间的流浪狗。
脏兮兮的。
楚南挠了挠头,他前天刚来首都的时候,吃剩的东西都没有办法去处理,根本找不到流浪狗,现在倒是看见了。
“不对,宁杀错不放过,天璇,干掉我面前的那条狗!”楚南绷着一张脸,这种行为对爱狗人士很不友好,但是这种关键的时刻,突然出现的流浪狗实在没办法不引起他的怀疑。
毕竟首都一般的地方根本就看不见流浪动物的出没,尤其是国宾馆这种接待各国来宾的重要之处,如果真的有流浪狗,早就被城管送去动物管理局了。
“你为什么老跟狗过不去?”天璇冷声道。
虽然很喜欢狗,但是做一名士兵,服从命令是天职,天璇也就嘴上说说,瞄准镜的准心已经锁定了流浪狗的脑袋。
天璇专属的狙击枪在消音功能上做到了极致,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一颗子弹已经把这只流浪狗的脑袋打了个粉碎,但是奇怪的是,居然一滴血液也没有。
“这是……”楚南心口猛的一跳,“这只狗不对劲!”
本来仅仅只是本能的猜测,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态度才做出的决定,但是没想到会歪打正着,这条狗显然真的有问题,而且问题不是一般的大。
“那条狗怎么回事?”开阳放下了手里的报纸,贴在窗口朝下看去,只剩下后半截身体的残破尸体,截面上能够看到里面的骨头和血肉、器官,唯独看不见一点血泽。
“这条狗的肌肉组织早就已经坏死了,色泽明显灰暗,这些血管变成了青黑色,里面是凝固的血浆。它至少已经死去了十天。但是偏偏还能移动,表面上也看不出腐烂的迹象。”楚北突然冒泡。
楚南犹豫了一下,走下楼去,一边走一边在通讯频道当中发出指令:“开阳立刻联系其他小队的人,封锁下水道,重新排查附近的所有住户,用热成像仪进行扫描,不产生任何直接接触,发现不正常的住户立即共享信息。”
“让狙击手全面禁空,一只麻雀都别放进来。”楚南趁着现在没有行人,打开了一楼的门,手上的晶体手套延展出去,变成了一把长枪。
楚南刺穿了尸体,将其向后拖拽:“曹玉琴,你现在在哪?我需要你帮个忙。”
“我在国宾馆西街,马上到。”
楚南把尸体拖到了角落里,微微眯起眼睛,一点一点靠近地上的尸体。淡淡的腐臭味从尸体上传了出来,显然,楚北是对的,这条狗已经死了很久了。